男人将手中的茶杯摩挲着随后整个人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我忘了告诉你,我刚刚去皇宫接了皇帝派遣人前往淮Yin的调令。”
姬芜挑了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男人却是一笑,将手中刚刚沏好的茶给姬芜递过去一杯,“我只是想跟大人说,我们之后会有大把的时间慢慢耗。”
姬芜冷哼,将手松开,“那就等着吧。”
他转过身,“我也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他声音一顿,随后再次开口,“你这条腿再不治,就等着废一辈子吧。”
男人握着手中的杯子一顿,“废了就废了。”
“废了看你以后还怎么找媳妇。”
姬芜懒得跟这个死木头废话,但是一想到回头去了淮Yin城还真要跟人成天对上,就无比的烦躁。
男人看着姬芜离开的背影,随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却是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心里记挂着之后的事情,以至于手中杯子并没有被他放在桌子上,而是咣当一声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公子?”
立在亭外的安元在看见姬芜离开,又听见杯子摔碎的声音后便是冲着人赶忙跑了过来。
他看着一地碎瓷片,又看着姬芜离开的方向随后惊呼出声,“公子怎么回事,姬大人不是来给您治疗腿的吗?怎么走了?您怎么就不拦着一点?”
男人却是朝着身后的椅子一靠,“安元有些事,强求不来。”
安元急道:“可是公子您过几个月就要去淮Yin城了,那个地方那般凶险腿如果没好的话,岂不是……”
“那群人对淮Yin城一直没有放弃,而且陛下对淮Yin……”男人声音一顿摩挲着手指再次出声,“淮Yin那座城不能丢,但我要是陨在了那里。”
男人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亮着光的屋子,“若我陨在了那里,就将我的尸体带回来安葬吧。”
溺水般的窒息感让谢非夺从猛地坐起身,随后他大喘了一口气,便发现自己还在城主府。
“怎么?做噩梦了吗?”
熟悉的声音跟梦中的别无二致,谢非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瞧见姬芜端了药碗掀开屋帘子走了进来。
还是那一身红衣,从未改变。
姬芜看着坐在床上的人自打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法,皱了眉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大人我哪里不美了?”
不同的是姬芜这张对他笑的脸。
姬芜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快步走来,坐在了床榻上,抬手便按上了谢非夺的手腕。
谢非抬手将姬芜的握住,“老芜,我刚刚做梦了。”
姬芜看着他将手背放在他的额头测了测温度,“不发烧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谢非夺将姬芜摇了摇头,随后再次出声,“我刚刚做了梦,我在梦中梦见了他,还梦见了你。”
姬芜挑眉,没有说话。
谢非夺看着人便是再次出了声,“你之前说,你跟他不熟,可我看着梦中你同他聊天的样子,好像很熟悉。还有,你还给特意从澜夜谷回来就是要给人治疗腿。”
姬芜嗤笑了一声,“治疗个鬼,大人要是给他治疗了,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是瘸的?”
谢非夺挑眉,“那特意从澜夜谷赶回来是真的。”
姬芜抬手捏上了谢非夺的脸颊,“小夺儿,你老实告诉大人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非夺将姬芜的手给打掉,“你才吃醋,我就是看见你骗我了!”
“没有骗你。”姬芜解释,“我们两家世交,住隔壁邻居,后来,我母亲去世之后,就去澜夜谷学医去了,就小时候见过,之后唯一见过的那一次恐怕就是你梦中看见的这一次了吧,你不要断章取义。”
谢非夺挑眉,“真的?”
姬芜点了点头,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出声,“你不是……不是他吗?可你刚刚在梦中却是梦见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回事?”
谢非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冲着姬芜开了口,“其实我是他,但不完全是。”
直到现在谢非夺才敢将这个他埋藏至深的秘密出声告诉姬芜,“其实我生活在一个跟你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在我的世界,有飞机,有电视,电脑,有高楼大厦,没有封建王朝,也没有皇帝。”
姬芜虽然没有听懂这些名词,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他的小夺儿不属于这个世界。
姬芜问出声,“既然你在那个世界过的好好的,为什么会来这里?”
谢非夺看了姬芜一眼,“说起来挺惨的。为了一张图纸,我开车出了车祸死了。”
“死了?”
谢非夺点了点头,“不错我死了,而恰好这个世界的谢非夺跟我同名的谢非夺也死了,就这样我穿成了他,在这里成了城主。”
姬芜像是想到了什么出了声,“所以当初那天,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刚刚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