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钱庄他……”王麟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谢非夺抬头看了王麟一眼,“怎么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没什么没什么。”王麟躬身冲着谢非夺行了一礼,就告辞了。
谢非夺看着王麟走出房门的背影,捏着笔直起了腰身,口中喃喃,“地下钱庄,梁怀兴。”
谢非夺将手里的图纸画完最后一笔,将图纸晾干叠起,走出房门。
房门外,天已经Yin沉的厉害。
风卷起了地上的树叶在半空之中打着旋,就连那微暖的风都夹杂了丝丝chaoshi气,扑面而来。
谢非夺就站在廊下,感受着细雨扑面,那条受伤的右腿传来丝丝缕缕的疼,像是有细针在一点一点的戳他似的。
“还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李伯看见人,走上前去,“大人这外面要下雨了,您还是回屋去吧。”
谢非夺看了李伯一眼,“李伯你在这城主府多久了?”
“五六年了。”李伯拿不定谢非夺什么意思,如实回答着。
谢非夺嗯了一声,因这shi气随着天气变化而越发疼痛,“扶我回屋去吧。”
李伯将谢非夺扶进屋子,正要离开却是被谢非夺出言叫住,“等等。”谢非夺声音一顿,再次道:“明日就是约定之期,李伯你记得明日将几位大人请到府上。”
“大人,老奴听闻您借了这地下钱庄的钱,您这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吗?您明日就算还了这笔债,这地下钱庄的钱又怎么还上去?”李伯说着再次出声,“您要不就服个软,老奴可以替您给几个大人好好说说,这都是淮Yin城的人,老奴怎么也不能看这城主您,深陷泥沼啊。”
窗外轰隆一声响起了一声惊雷,伴着闪电,大雨倾盆而至。
屋内的窗户被拍的啪啪的作响,李伯起身过去将窗户关上,就听见身后谢非夺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来,“李伯啊,这尽人事听天命。这事万一成了呢,就是我好命,这万一办砸了呢,大不了就是一死。”
谢非夺声音透着雨声,丝丝缕缕的传来,“这谁又没死过呢,李伯你说是不是?”
第9章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窗外雨打着窗棂,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李伯听着身后带笑的声音合着窗户的手突然一僵。
谢非夺的声音很轻,但说出的话却是让李伯心底一凉。
李伯强装着面上的镇定转过身,“大人您这说的什么话,您明日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谢非夺靠在身后的矮塌上,笑道:“借李伯吉言。”
屋内的光线昏暗难明,那半倚靠在塌子旁斟酒的人,着了一身青色长衫,动作优雅从容。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对方的侧脸上,显得越发柔和清贵。
李伯将人多看了两眼,心里此时因为谢非夺的那句话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他心中迫切需要找一个答案,躬身退到矮塌前,出了声,“如果没什么事,那老奴就下去准备了。”
“去吧。”谢非夺看着李伯离开,面上的笑收了个干净。
这正所谓螳螂补蝉黄雀在后,这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就看这出戏要如何唱下去了。
窗外雨声不绝,像是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雨水和着shi气密密麻麻的侵蚀入身体,右腿那股子疼痛感愈发的强烈。
谢非夺冷汗一点一点溢出,他撑着手臂给自己猛灌了一杯酒。
嘶,真疼。
真不知道原主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
酒入嗓子眼里带着一股子辛辣口感,像是麻药似的麻痹神经。谢非夺灌了自己整整一壶酒,脑海里不甚清醒之时,脑子里突然想到他临穿越之前的那个晚上,似乎也是如现在这般大雨倾盆。
那晚他开着车在路上飞驰,身后是紧追了他一个多小时的车。这群人对他穷追不舍为的就是他手里那张刚刚画出来的图纸。
谢非夺将手放进怀里,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纸展于灯下来看。
手里的这张图是他穿越来后重新描摹画的一张,图上是一条横贯两国的海底隧道,这条隧道如果建成,将是华国沟通国内外的重要桥梁。
可惜,随着他的死,这些东西也都付之一炬。就连他,都穿越到了这么一个荒凉偏僻的小城里与人玩着这些勾心斗角。
手中的图纸滑落在地,闪电从窗外透射进来,惨白的光打在地上那张被主人弃如敝履的纸,讽刺至极。
轰隆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风将屋内的门给吹开,阵阵冷风和着雨飘入进屋子里。屋内人伏在桌子前,脸上因醉意晕出一抹薄红,薄红之下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冷风卷起地上被丢弃的图纸一角,被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指给捡了起来。
红衣华艳,来人正是姬芜。
姬芜弯腰将地上纸捡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视线上移落在了趴在桌子上的人身上。
“真是蠢。”
他走过去将人从塌子上扶起,抬手从怀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