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关心仲溪,倒像是怕仲溪没死,时刻准备去补上一剑。
所以刚才陆妄尘到底是想说什么,被打断了居然这么大火气……
他偷偷拍了拍陆妄尘,让对方把剑收好。
夏星垂冲闻默点了点头,后者答道:“并未伤及性命。”
叶知离这才放下心,又等了大约一炷香,张医师开门走出,朝夏星垂躬身一拜:“禀盟主,仲长老已无大碍。”
夏星垂道了声“辛苦”,打头迈进了屋内。
仲溪正靠在软塌上,胸膛缠着大圈的绷带,见到夏星垂就要行礼。
夏星垂赶忙将人拦住,重新按了回去:“仲长老感觉如何?”
仲溪面色惨白气息虚浮,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平稳:“多谢盟主关心,属下无事。”
“那便好,”夏星垂继续问道:“对袭击之人的身份,仲长老心中可有数?”
闻言,仲溪漆黑的眼珠顿时一凝,掺杂起几分明显的狠意,就当叶知离以为仲溪要说出猜想的时候,对方却摇了摇头:“属下不清楚。”
夏星垂:“身形模样呢?”
仲溪:“也不清楚。”
连着两个不清楚,夏星垂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在仙盟,夏星垂主持大局总领各项事宜,闻默更像是个先锋官,常年领着弟子在外抗击妖魔,而仲溪则负责内部的安全相关,比如这次组建问天斋修补防御法阵就是由仲溪统领。
现在仲溪自己在仙盟内部被袭击,还对袭击之人的情况一问三不知。
饶是夏星垂脾气再好,也不能容忍仙盟成个连安稳觉都睡不了的破烂篓子。
只是叶知离看仲溪那样子,并非是心中没数,更像是碍着什么不说罢了,他正暗自琢磨着,眼前忽然闪过一片绿光,原是闻默撑起了一道结界。
此时室内只剩下仙盟的三位核心人物,以及叶知离、盛间和陆妄尘。
夏星垂再次问道:“仲长老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仲溪费力的坐直身体,头颅下低,做出个请罪的姿势:“那人身量中等,性别不知,修为极高,似是为混元乾坤瓶而来,想要逼迫属下交出打开陌昭峰结界的钥匙,属下拼死抵抗,这才没让贼人得逞。”
闻默神情严肃:“能将仲长老打成这样,还没在当时引起太大sao动,这修为恐怕……”
叶知离下意识朝盛间看去一眼,又转念一想,在这儿站着的好像除了他外全都特别能打。
盛间普天之下难有敌手,陆妄尘的剑意也不容小觑,闻默排在剑修榜第四,而她的剑术是夏星垂教的。
他正欲收回视线,却和盛间撞了个对着。
而盛间小幅度地冲他摇摇头。
叶知离摸了摸鼻子,他当然知道盛间不会做出这种事,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闻默本就不赞同打开第二道瓶口,抓住机会道:“盟主,陌昭峰结界特殊,要解结界必然会对施法人造成一定的损害,如今仲长老受重伤,此事……”
仲溪一直不愿详提袭击之事就是怕闻默借机发挥,此刻气上心头,胸口的绷带上已染上血迹:“我等正派人士,岂能这么轻易退缩,以正中妖魔下怀!”
闻默关心道:“混元乾坤瓶事关重大,为不造成众修士的恐慌,一直在秘密进行,所能调派人手有限,对打开陌昭峰结界的施法者要求更甚,必须信得过,又修为高强,可仲长老这伤势……未必承受得起损耗。”
仲溪撑着床板就要站起来,激动地看向夏星垂:“盟主!修真界势如危卵,百姓更是受尽灾苦,此次袭击明摆着就是为阻止我们打开第二道瓶口,属下就算赔上这条老命,也要摧毁妖魔jian计!”
闻默也向夏星垂请命:“盟主曾言‘盟中弟子虽当以斩妖除魔,护卫人间为己任,却也要以性命为重,人在,人间才在’,仲长老唯有保住性命,才能更好的维护人间啊!”
这两人说得各有其道理,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三十年前,连鹿大师携混元乾坤瓶来到仙盟,说此物可解修真界燃眉之急,只是神器需要一个既安全又灵力充沛的地方供养。
夏星垂知混元乾坤瓶是何物,见其不假,又相信连鹿大师为人,便答应下来。
可如今陆妄尘却说连鹿大师三十年前从来未离开过炼山。
既是被设计开启,那这容天纳地的神器中积攒了三十年的东西,多半是祸非福。
加上傀儡魔愈演愈烈,再拖下去结果自不必多言,好容易有了点线索,怎么都要去试上一试。
可陶子真也好,仲溪在光天化日之下遇袭也好,都证明着仙盟内部出了问题。
在这种紧要关头,能顶上仲溪施法位子的人,确实难找。
夏星垂思虑半晌,却是将目光投向了盛间和陆妄尘:“傀儡魔之事若不彻查,我人间永无宁日,只是眼下事出紧急,不知剑尊和陆大师可否施以援手。”
“我说这一唱一和做什么呢,原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