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喊出了藏在心底的名字,那异常沙哑的声音就连林枭自己都吓了一跳,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他还活着?
齐陵似乎也被吓到了,红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林枭已经醒了过来,刹那之后,他嘴唇猛地地颤了颤,眼泪啪嗒一下砸在了林枭的手背上,那灼热的温度像是岩浆,烫的林枭指尖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别哭。”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但是林枭一睁眼便看见齐陵这般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齐陵却像是惊到了,怔在那里久久地都没有动作,直到又听见他发出声来,这才慌忙地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到了他的嘴边,却连碰都不敢碰他。
林枭看着他这副憔悴小心的模样,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喉咙如火烧般疼痛,在抿了两口水后又抵不住那袭来的浓浓倦意,再次昏睡过去,不过在意识再次陷入黑暗之前,他心里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完了,这次肯定又吓着这木头了,上次是江小郎挨揍,这次估计还有人要倒霉......
虽然林枭只醒过来短短片刻的时间,齐陵却像是濒死之人终于看到了希望,他探了探林枭的脉搏,慌忙朝着门外跑过去,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脚步。
最后,他默默地打开房门,果然见到韩剑还忧心忡忡地守在外面。
“去请凤承过来。”
韩剑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齐陵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就见他侧身站在门内,似乎一边与自己说话,一边还在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阁主醒了?”
韩剑又惊又喜,连忙朝着屋内看去,结果视线被人挡住,抬起头就对上了齐陵那双异常冰冷警惕的眸子,那身拒人千里的气息比之前不知道要冷沉多少倍,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让他踏足这间房屋半步。
看着齐陵眼中的血丝和苍白的脸颊,韩剑猛然想起了童飞的叮嘱,后背不禁有些发凉,哪里还敢废话,连忙朝着凤承所在跑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凤承才慢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唯独见到他的时候,齐陵才少了些防备,却依然不许任何外人靠近屋子内部。
韩剑焦急地等在外面,半晌之后,凤承满脸无奈地走了出来,随手扔给他两张纸。
“行了,别看了,你家阁主的命已无大碍,里面那小子现在还处于极度戒备状态,对我都不放心,你们最近还是离他远些为好,按照方子煎药吧,你亲自看着。”
韩剑虽然对齐陵异常的状态感到心惊,但是在听说林枭已无大碍之后,心里头着实松了口气,连忙谢过凤承,却发现手里的药方有两张。
“这是?”
“上面的是你家阁主的,第二服药抓好之后,不用动,直接让人烧一大桶热水,连同药材一同送到我屋。”
凤承揉了揉眉心,眼下透着淡淡的青色,似乎也有些疲惫。
之前他见那丫头一纸血书寄来,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没想到跑过来之后发现出事的竟然是那个人,那时若是再晚半步,估计没一个人能活着离开铜山。
林枭养了条不得了的狼......不对,应该叫疯狗才是。
就算是凤承想起铜山上遍地的血色还有那凄厉的哀嚎和惨叫声,都不由得感到心惊胆寒,虽说早些年萧无忧也疯,但是绝不会疯到这种程度。
想起了那堆不成人形的东西,凤承摇了摇头,也没想到多年前的老对手竟然会落得那么一个结局,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要处理萧无忧那家伙的毒怕是还有些麻烦。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凤承脸色有些怪异,最终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朝着屋内走去。
韩剑怔了怔,立刻想到那些东西估计是给萧无忧用的。
那人也奇怪,至今不知道适合来历,偏偏阁主还真的信任他,这次出门竟然都带着。
虽然韩剑猜不透他跟极乐岛岛主怎么扯上了关系,但还连忙跑出去按照凤承的吩咐将一切准备妥当。
就当他急匆匆地指挥人将东西送进去的时候,没想到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抓着他的领子便厉声问道:“萧无忧呢!”
韩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根本不认识他是谁,更不知道在落日阁重重守卫之下这人是怎么跑进来的,只不过看着那焦急的眼神,几乎和齐陵一模一样的疯狂,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咦?是你?”
就在这时,童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在见到这人之后也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会在落日阁内见到他。
韩剑满脸茫然地看向他,就见童飞手里抓着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包子,似乎对这人也颇为忌惮,不自觉地稍稍后退了半步。
这人是绝影的鬼判官,当初在铜山没看真切,此时才看清相貌,原以为与齐陵年纪相差不大,此时看过去才发觉可能已近不惑。
“萧无忧在哪?”
苏呈满身风尘,极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