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蚀心草?”
听到蚀心草三个字,齐陵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而林枭也猛地转过了头:“你说什么?蚀心草?”
他惊诧地看向茅子平,心高高地悬了起来,眉头几乎拧成了结:“齐陵之前确实中过蚀心草的毒,不过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难不成这毒性还会复发不成?”
茅子平也皱起了眉,刚想要将手收回来,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疑虑重重地又去拨弄齐陵的脖子,没成想手还没碰到,突然指尖便传来了一阵剧痛,抬起头就看见齐陵凶狠地盯着自己,而自己的手指正被他死死地咬在口中。
茅子平:......这活阎王好过分啊,怎么还带咬人的?!
林枭也惊了,急忙捏开了齐陵的腮帮子,气得直瞪眼睛:“你咬他也不嫌脏,快吐出来!”
茅子平:......阁主,你好像更过分啊!
也许是因为总跟药草打交道的缘故,所以齐陵咬着茅子平的手,只觉得舌尖阵阵发苦,呸了一声立马就松开了嘴,只不过整个人都扑到了林枭怀里,十分抗拒茅子平靠近。
若不是他那行为与平日里差别太大,茅子平对上那双冰冷幽黑的眸子,都不敢相信这人脑子出了问题。
眼见着齐陵不配合,哪怕有林枭压制着都不愿意自己去看看他的脖子后面,茅子平也有些没辙,只能低低地叹了口气。
“阁主,要不你来看看吧,看齐堂主后脖子上有没有一个红色的圆点,若是有,那就可以确定是蚀心草了。”
林枭惊疑不定地把齐陵拽到自己身前,也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按在了自己腿上,齐陵呜呜地叫了两声,实在拗不过他只能由着林枭扒开了他后面的衣领,而一颗米粒大小的圆点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脖颈后面。
“确实有。”
林枭Yin沉着脸点了点头,微微松开了手让齐陵爬了起来,因为刚刚的一番折腾,此时齐陵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就不松手了。
茅子平深深地看了眼这二人,神情愈发复杂起来,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指尖清晰红肿的牙印,眼中多了几分担忧。
“按理说蚀心草是不会二次发作的,只不过我也没真的碰见过,也说不准齐堂主为何再次毒发。
这毒是当年万毒仙子调配的,寻常人配不出解药,如今我只能先给齐堂主开些解毒的方子,不要让毒性继续恶化,然后去找我师父问问如何才能解开此毒。”
林枭忧心忡忡地看着怀里的齐陵,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茅子平的师父是江湖中的鬼医华玉山,此人常年云游在外,性子颇为古怪,问诊医病全凭个人喜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寻他看病都不知其踪迹,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让他答应看病,所以想找他解毒,可不是易事。
“你需要什么?”
茅子平也知道自家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哪那么容易找到,于是咬了咬牙,低声道:“我要信堂所有人都去帮我找人。”
“可以。”
林枭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随即轻声说道:“我把白焰派给你,若能找到你师父,只要他愿意给齐陵解毒,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茅子平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这话之后,目光微微闪动,咬着牙壮着胆子继续问道:“若是他想要你的落日阁呢?”
林枭笑了笑,亲昵地用指背刮了刮齐陵的侧脸,惹得齐陵终于抿着唇笑了出来。
“那就给他。”
得到了答案的茅子平终于明白了齐陵对于林枭的意义,若是之前在落日阁内林枭对齐陵的情意还会遮着掩着,此时便全然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眼中的迷恋和温柔,除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只可惜,他怀里的那个还真是傻子。
茅子平摇了摇头,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突然感觉有些原本无法接受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接受不了。
至少他看得出来,林枭对待齐陵是真的好......某个混蛋对于自己的要求好像也从来不会拒绝。若他这次肯帮忙......还是谢谢他吧。
茅子平沉默地走出了房间,两个时辰之后让韩剑将一碗汤药和药方送了进来,自己却没了踪影。
早上林枭哄着齐陵乖乖地吃了早饭,怕他无聊,又开始拿着草扎的蚂蚱逗着他玩。
不仅如此,他还凭借着仅存的那点记忆用硬一点的宣纸折了两个模样奇怪的□□出来,按着尾巴的地方松开手,那□□便能一蹦一蹦地跳出去。
齐陵此时就是小孩子心性,看着这东西感觉稀奇,玩的不亦乐乎,因为地上铺着厚实的毛毯,屋子里还烧着炭火,一点都不冷,索性连外衣和鞋子都不穿了,趴在毛毯上玩着纸□□。
林枭现在也没了处理事务的心思,同他一起坐在地上,后背倚靠着墙壁,笑得温柔。
当韩剑将药送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齐陵玩着纸折的□□,身子轻巧的蹦了出去,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他眼皮子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