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笑了笑,见凌清波端着一个好大的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盆了,里面装着的东西颜色鲜艳香气浓郁,像是一锅里炖出来的东西,里面似乎加了土豆,萝卜,青菜,还有一团团白玉似的面团,上面还撒了一层细细的香菜末,香味勾得肚里的馋虫都在蠢蠢欲动。
“这叫珍珠翡翠白玉汤。”
江小郎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直接给自己又填了满满一大碗,唏哩呼噜地就吃了起来。
凌清波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差点把江小郎给呛着,却还是头也不抬的吃着,凌清波顺势在他脑袋上胡撸了一把,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喂猪。
“你们别听这熊玩意儿胡说八道,这就是疙瘩汤,在这边很常见。”
林枭看着齐陵直勾勾地盯着那盆东西,也不劳烦凌清波动手,自己给齐陵盛了满满一碗,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用勺子舀了少许尝了尝味道,轻笑道:“嫂子好手艺。”
凌清波也不矫情,笑呵呵地坐下来也跟着他们一起吃饭,没过多久,江小郎就和林枭聊得热烈起来,北方汉子的爽朗和热情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嚷嚷着要林枭留下来多住几日,两个人也能好好的喝上几顿酒。
林枭也颇为喜欢他和凌清波的性子,算着反正大雪封山,一时半会地也没法赶往北州,便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江小郎是个急脾气,见他答应下来之后立刻眉开眼笑,说是要让他和齐兄弟看看黑风寨的景色,二话不说便把两人拖上了山,而凌清波似乎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林枭感觉江小郎把自己和齐陵拖上山寨好像是没安好心,只不过他倒也不信这人能做些什么,只不过当他中午被江小郎喜笑颜开地按在酒桌前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这人的算计。
“这......”
林枭看着眼前异常宽大的桌子,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酒缸,头皮有些发麻。
“白兄弟,这可都是我珍藏的好酒,喝了这些,你就是我兄弟了,以后在北面,哥来罩着你!你喝几碗酒,哥就罩你几次!”
江小郎眉开眼笑,不由分说的就把林枭按着坐下来,齐陵皱了皱眉,三大碗酒咚地放在了他的面前,肩膀上一沉,也被江小郎按在了林枭身边。
“齐兄弟,好功夫!在下佩服!这碗酒先干为敬,算是在下为之前的事情给你配个不是!”
江小郎收起了笑意,脸上多了几分正色,朝着齐陵扬了下酒碗,咕咚咕咚就把自己的那碗酒给干了,顿时身后传来了一票小弟的叫好声。
齐陵能够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些灼热的目光,身体微微僵了僵,盯着那满满的酒碗没有动,顿时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重起来。
片刻之后,林枭叹了口气,伸手将他面前的酒碗端了起来,朝着江小郎微微苦笑道:“江大哥这是真打算让我横着走出黑风寨了?”
这酒是待客酒,也是赔罪酒,是推不得的,否则就是拒绝主人的好意也是没有放下之前的芥蒂,齐陵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可林枭却不能不懂。
江小郎抱着胳膊挑着眉,笑的肆意桀骜:“怎么,我这酒你们不敢喝?”
林枭顿了顿,笑着将那碗酒仰头喝了个干净:“敢!我既然敢来你这,难不成还怕你的酒?不过江大哥你刚刚可说好了,我喝多少,以后你就得罩我多少!”
江小郎哈哈大笑,目光转向了齐陵,齐陵抿了抿唇,默默地伸手去拿自己剩下的的酒碗,结果却被林枭挡下。
“这酒烈,你别碰,咱俩总得有一个清醒的。”
林枭小声嘀咕了一句,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笑着跟江小郎说:“今日我与江大哥舍命相陪,不过我这侍卫实在碰不得酒,他的酒我代他喝就是了。”
说完他将齐陵面前的酒碗都挪到了自己身前,一口气都喝了个干净,顿时周围再次传来了一片叫好声,黑风寨的那些人看着林枭的目光突然变得热烈起来,而江小郎也不再难为旁边沉默的齐陵。
两人根本就不用杯盏,就用北方的海碗灌着烈酒,一直从中午喝到天黑,齐陵看着林枭坐在那里,脸色越来越红,明亮的目光也渐渐迷蒙起来,却依然坚持和江小郎对饮,心里头突然就有了担心的感觉。
他在背地里悄悄地拽了拽林枭的袖子,喊了声少爷,林枭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有些茫然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却笑呵呵地将身子倚在了他的身上,朝着江小郎举了举碗。
“江大哥好酒量。”
江小郎满脸通红,随意地朝着自己嘴里扔了两粒花生米,又咕咚咚地灌了一大口,然后拎着酒坛子又给林枭的碗给满上。
“嗐,我家那个才是真的能喝,当初我年少气盛,看上她的时候还寻思把人灌醉了没准还能占点便宜,至少还有机会把她送回家不是?这不就问她能不能喝点嘛,结果她说能喝点,我还挺乐呵,还真当她只能喝一点。”
林枭噗嗤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