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岭轻轻唤了一声：“沈矩。”
沈矩没有睁眼，也没有动。
季岭悄悄的坐到沈矩身边，偷偷看沈矩。
长睫毛一动不动，沈矩平稳而缓慢的呼吸。
季岭把牛nai杯放到桌上，又偷偷把头凑向沈矩。
厨房灯没关，有光穿过来，没越过沈矩高高的鼻梁，在一侧落下Yin影。
季岭静静地在沈矩旁边坐下，闭上眼，微微前倾身子，把脸靠向沈矩。
当只离沈矩的嘴唇一点点距离时，季岭停住了，仿佛没有勇气上前。
他后退，假装之前鼓起的勇气只是季岭一个人的秘密。
沈矩突然动了，把手撑在沙发上，把身子朝前倾。
用这超近的距离和季岭对视。
季岭显然被吓到了，只眨眨眼，没有躲开沈矩。
沈矩也学季岭，只是靠近季岭，却没在动作。
他把茉莉花茶味道的呼吸落到季岭的下巴上。
放在桌上的热牛nai冒着氤氲的水汽，虽然飘不到他们之间，但牛nai香混合着shi热的呼吸，让氛围变得暗昧。
季岭没有动，但最终沈矩的吻只落到了季岭的侧脸。
轻轻一下，若有若无。
“喝牛nai吧。”季岭说。
“嗯。”沈矩看着季岭答。
季岭对今天沈矩含糊的态度不满，但又好奇沈矩转变的眼神。
他的注视过于频繁，仿佛少看了一眼，就受到了亏损似的。
“别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我。”季岭开了客厅灯，屋内变得明晃晃的，刚刚的气氛荡然无存。
“多看一眼是一眼。”沈矩奇怪的答。
“说要给我选书不知道说了多长时间了，还是没去买。”季岭声音好像埋怨沈矩，悄悄转移话题。
季岭不喜欢刚刚沈矩奇怪的神色。
“明天，一定。”沈矩喝完牛nai，用纸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
“沈矩，你上网搜过你的名字吗？”季岭突然问。
“怎么？你搜了？”沈矩笑着看季岭。
季岭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默认。
“别听他们媒体的话，季岭，我只是沈矩而已。”
“是吗，沈矩？”季岭说。
季岭尾音上扬，仿佛在质问沈矩。
“当然。”沈矩向季岭伸出手，“坐过来。”
季岭有些过于乖巧的走上前，坐在沈矩身边。
沈矩把手搭在了季岭肩上，环住他，把鼻子贴在季岭后颈，不经意的问：“季岭，你信息素怎么没有味道。”
季岭显然僵住了，有些慌张，没有回答沈矩的问题，反而挣脱起来。
“季岭。”
沈矩放低了声音，轻轻在季岭耳边说。
季岭挣扎弄皱了沈矩的衬衫，沈矩一手拥着季岭，一手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
沈矩脱下外套，露出白衬衫，季岭才慢慢冷静下来。
“我说了，你就会走了。”季岭在抖，低着头，用手紧紧抓着沈矩衬衫。
季岭抬头，隔着眼中水雾看沈矩：“你会走的。”
沈矩撩起季岭过长以至于挡住眼睛的头发，用手擦季岭的眼泪。
“不会的。”沈矩用很确定的口吻回答季岭。
“是吗，你永远都不会离开吗？”季岭小声的抽噎，拽着沈矩的白衬衫不放。
沈矩今天穿了西装裤，系上了皮带，带上有硬的金属扣，硌着季岭。
“不会。”沈矩有明显的停顿，让回答看起来没有那么可信。
“是吗？那好了，我说，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季岭仿佛没听到沈矩迟疑的空白，高兴的说。
季岭扯起来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
沈矩抹去了挂在季岭睫毛上的泪珠，浅浅的应了一声。
“我爸之前很喜欢我。”季岭告诉沈矩。
八年前。
“小岭真棒，又得了第一！”男人身上散发omega的信息素，是使季岭安心依赖的最熟悉的味道。
“爸爸！”男孩朝男人笑。
抱住自己的omega父亲，又歪头和旁边的男人说：“爸爸！姐姐也很厉害哦，姐姐也得了第一！”
站在一边的alpha男人说：“omega的第一有什么用？”
“爸爸！”男孩看着低着头的omega姐姐，不满的冲着自己的alpha父亲喊道。
“小岭，你长大可不能分化成omega啊。”高大的alpha附身摸了摸季岭的头。
季岭闭着眼睛接受了父亲的抚摸，脆生生的答：“嗯！”
“姐姐也很棒哦！”季岭看着红着眼睛的姐姐，冲爸爸说。
“小岭，我说过了，omega不管怎么样，都是没用的。”alpha沉声道。
“等季伶二十岁，我就把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