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颗花色球打着转窜入洞中。
见搭讪男人有些警惕地抬头看去,岑宁只好作势抿了一口被加了料的果汁,然后轻轻地把玻璃杯放了回去。
未发现有何异样的男人再次跟岑宁随便聊了起来,期间还不止一次暗示她多喝点饮品,直到岑宁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趴倒在桌子上。
监听耳机里清楚地传来了男人压低嗓子讲电话的声音。
[这里有个极品混血货,你先把车开到门口。]
夜色愈发深杳。
岑宁终于揉着太阳xue从吧台桌上爬起来,眯着眼睛仿佛看到一个人变成了几个晃荡的影子。
女孩子边试着晃头清醒过来,边含糊地给暗中监视的哥哥们传递消息:“我的头很晕。”
良昭闻声放开凌玄,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柳,后者立刻会意地点头,起身离开。
“怎么了?”
凌玄也注意到忽然离席的同伴,伴着头顶不断变化颜色的灯光,眼神莹净的看向良昭。
“计划有变。岑宁被下了药,具体情况不明确,现在必须以保障她的安全为先,不能用她冒险。马上打电话给简安宁,不用再放线了,直接把人扣住带回去审。”
“知道了。”
凌玄点点头,边摸出手机,边转身看向楼下。目标男人跟在踉踉跄跄的岑宁身后,两人正从舞厅中穿过,朝着门外走。
“走。”良昭放下台球杆,扔了钱币在桌面上,和凌玄一起下楼追出去。
-
离开舞厅,凉爽的夜风吹拂中,环境瞬间寂静下来,只剩下夜晚中不知名的虫鸣声。
岑宁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脚下也无力,只觉得被人强硬拉扯着走向了偏僻处。
她费劲地伸手抓住身边一道栏杆,故意让尖锐的铁片刺进了掌心。用力捏紧时,手掌的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几分,能够勉强辨认出面前的路和身边的人。
男人在约定地点没有看到同伙开来的车,急躁又疑惑,单手抓住她的衣袖,试图拨打电话。
岑宁趁机脱掉自己的衬衫,挣扎着朝旁边的小树林里跑,身后的男人也连忙追赶上来。
林中小径上散布的落叶被踩得吱呀乱响,噪音掩映中,身后追踪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岑宁的手臂被凌乱生长的树条划得刺痛,似乎还听到有人在黑暗中叫了她的名字。
但在药物作用下,她的脑子里只有一片混沌,直到迎面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跑什么,我们在呢。”
熟悉的嗓音莫名让人安心,岑宁再也抵抗不住翻涌上来的疲惫感,一头栽进了这人的怀里,喃喃地说了句话。
“今晚的事……如果被我哥知道,他绝对会……鲨了你们泄愤。”
简安宁听着警告声却笑得愉悦,揉着怀里的头发,温和道:“做得好,放心睡吧。”
从后方一路追赶而来的男人,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阻挡在身前,从兜里掏出武器挥舞了两下,喉咙里发出了低哑的警告声。
“把她给我,少管闲事。”
话音落下,黑暗中倏地亮起无数道白炽光,各个方向的树干后都有人影不断闪出来,手电筒把林中映成整片雪白。
一个受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被人推出来,倒在了落叶堆中,正是电话中的那位同伙。
诱拐犯见状脸色突变,下意识的想要后退逃跑,刚转身就被从后方追上的两人围堵起来。
凌玄抬腿一记狠厉的旋踢,把男人踹摔出去。
良昭插着风衣口袋立在几步远之外,脸色漠然无温度道:“谢谢你送我们妹妹回家,这段时间,她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
昏暗的私人仓库被守卫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管起来。
铁质大门也紧闭着,从内部上了锁。
映着昏暗的灯光,能看到两个被麻绳和锁链捆吊在木头架上的身影,两人都还清醒着,用只有简安宁和柳能听懂的本地语言咒骂。
凌玄坐在桌边扶腮片刻,只听清了一句“私人监-禁可是违法的”,不禁嗤讽。
诱拐贩子还想要人权?
柳靠在墙边悠悠地点了一颗烟,吐出一层薄淡的烟雾后才开口。
“人贩子先生,请你搞清楚,没有人违法监-禁,而是临时看管。我们报了警的,只不过三更半夜警察来得慢,怕你们无聊,才好心来陪你们聊聊天。”
良昭懒得废话,直接拿着凌玄的手机,找出Zara的照片摆到两人面前。
“Where is the girl”
“I haven't seen her!”
“哦……没见过。”简安宁趴在楼梯扶手上笑得狡黠,“那看来是非要走程序了。”
他稍稍扬下巴示意,负手立在身边的一个手下便会意,转身提了一个袋子过来,猛的扬开,各种闪着寒光的手术器械就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