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宰盖过的柔软棉布上,一大滩鲜红血ye夹带着暗红血块,大量流出的汗ye印在被单上,洇shi成一个消瘦的人形,场景可谓是触目惊心。
太宰只留下了这点痕迹和没喝完的半碗带血的汤,凭空消失在了侦探社临时搭建的病房里。
国木田手里的杏仁豆腐掉在地上,圆圆的小盒子在地上滚落了几个圈,啪嗒一声停在地板上,白花花一地狼籍。
没有人出声,所有人也都知道太宰的身体状况不可能自己离开侦探社,天人五衰的费奥多尔对其执念太深,是谁处心积虑带走太宰,一目了然。
突然,女性用尽全力的一拳重重打在国木田的脸上,“这就是你对我承诺的,和太宰说起绫辻行人注意的分寸?”
被打的青年一声不吭,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作痛。原来,太宰从来就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强。
却也从来没有示弱。
与谢野医生咬住自己的一绺头发忍住要流出的泪水,她记得太宰今天刚刚说过,国木田一旦内疚,就要给他一拳,正直的人格要适当宣泄压力,太宰一直是这么做的。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才一点痕迹都不留给我?”国木田突然冲过去抢那张染血的被单,“我们不是说好的,等你好起来就一起去度假……”
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人能回答他。
第25章 莫斯科郊外的黎明
【七十七】
太宰醒来的时候,呼吸机的间隙性正压通气模式开启着,机械Cao控下的呼吸适用于呼吸衰竭的病人,他意识到自己的肺部感染非常严重。
左手手臂上的埋针让太宰动弹不得,细胞层面上的缺氧和神经疼痛一点点反扑过来。这样的疼痛反而麻酥酥十分舒适,不会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像胎儿时期的触碰,用轻微的疼痛感受生机。
右手旁边似乎有毛茸茸的触感,太宰费力地偏过头去看。
乌黑柔软的发丝铺散在床上,阳光下蒸腾出可颂马卡龙的酥香,Jing致深邃的眉眼此刻温柔恬静,太宰的手指划过他衬衫上Jing致泛金的纹路,都没有惊醒少年人的梦境。
费奥多尔像个刚学会偷油的小老鼠,吃饱了缩在红丝绒地毯上睡觉,太宰本能的去抚摸费佳的侧脸,丝滑柔软的触感像是烫伤了他。
这个人是天人五衰的二把手,是死屋之鼠的首领,是会要了他命的人。
然后这个费佳在睡梦中抓住了太宰的胳膊,迷迷糊糊的蹭过来,身长玉立的男生在小小一个病床上蠕动,挤得太宰呲牙咧嘴无法反抗。费佳还卷走了病号身上好端端盖着的小被子,嘴里用俄文黏黏糊糊念叨着,给我苹果。
太宰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把费佳弄醒,对他来说几个动作就足够Jing疲力竭,对方好像这辈子都没睡过觉的架势,死死地扒着不放,再一看床头,三十多个毛绒绒的老鼠玩具整整齐齐冲着他呲牙。
时间还很充足可以供他思考,太宰眯起来眼睛装睡。
太宰十年的执念破灭,再也没有去寻找织田作的必要,横滨的危机有乱步和爱lun坡可以帮忙,见崎鸣下落不明,应该是为老师去做了傻事……
白鲸实验室想要重建,恢复镜花父母的荣誉都太过于艰难,菲茨杰拉德的大部分钱财都进入了死屋之鼠的账户,威尼斯计划已经渗透到横滨,结束了一场战斗的公职机关特务课不会马上和侦探社合作,太宰重伤留在横滨只会让大家分心。
可是费佳的不择手段让他返回天人五衰意义不明,太宰已经知晓Mimic与费佳的合作,如果安德烈纪德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带走自己,费佳也会起疑心,届时自己性命不保。
细节决定生死。
时间倒回两天前。
太宰早就知道费奥多尔会带走自己,对方在快递里头夹带了纸条。太宰没有用特殊的手法,只是在布置病房的时候,挑选了一个独立房屋,宽三米长四米高四米,小小的屋子容不下太多,地点在不起眼的破旧楼区位置,并没有引起怀疑。
从天人五衰刚刚返回侦探社的时候,乱步先生带自己走过一次那个侦探社地下秘密通道,那个七拐八拐的通道中,有几个在地上的小房间作为通风口,从外面看起来不过是个倒闭了的废旧定食屋。
侦探社的大家都是从外部进入,自然不会想到太宰是从侦探社的隐秘通道里面自行移动到安全区域。
地下通道是侦探社在紧急时刻最后的避难所,太宰绝对不能在废旧定食屋里被天人五衰的人带走。他必须移动到一个普通的医院,在那里配合费奥多尔转移自己。
身体不允许,但是太宰想到了一个必须逃离的女生——辻村深月。
那姑娘是特务课的人,深爱着行人老师又急需知道真相,在大家认定自己已经凭空消失的时候,太宰就在距离国木田一墙之隔的地方,听着生死搭档的真心和嘶吼。
但是太宰必须要离开,威尼斯计划和天人五衰同时进攻横滨,加之安德烈纪德对自己的绞杀,情况危急,作为能引开两个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