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对他说:“去约会。”
许乘月穿着件单层毛衣裹着毛毯,沉静的脸上难得出现期待:“去哪约会?”
“看守所吧。”
话音刚落,他伸手抽了两张纸巾,打了进来之后的第二个喷嚏。
顾云风向前开着车,听到两个连续的喷嚏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你要不把外套穿上,毯子太薄,别感冒了……”
“看守所?”瞬间万念俱灰。
“还真跟我去看守所约会?”
他听到去约会的时候还当真兴奋了一把。这是他亲身经历的第一场雪,上个冬天是个暖冬,整整三个月都没下雪,这好不容易再下场雪,怎么也应该去雪地里打个滚,满足下他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而现在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脸上立刻出现了孩子气的失望:“又去看守所约谁?”
“应邗。”顾云风说。
他看着许乘月变化的表情特别想笑,找了个路边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下来,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然后替他把围巾围好。
许乘月一脸不悦地看着他,这约会地点和自己设想的差距太大了,约会内容也从想象中的雪景变成了看守所开展工作,一时羞愤的难以接受。
“你停车干什么?”
“亲一下。”
“啊?”
“我说亲一下。”顾云风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
“那我亲你。”
“哦,那还行,亲吧。”许乘月闭上眼睛。让他心里不爽还要他主动?想太多了,这不可能,顾云风主动亲自己一下算是赔罪,就不计较什么了。
可他闭着眼等了好久,车外没什么人流,车内也很安静,听得见他们的呼吸,听得见雪落下的声音。
过了将近一分钟他愤怒地睁开眼:“你怎么还不亲。”
顾云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看着对方脸上骤起的怒意毫无愧疚感,拍着椅背说:“许乘月你跟我刚认识你的时候真的是差别太大了哈哈哈哈……”
那时候他很高冷的啊,看着还有点性冷淡真的有点像机器人。但现在不同了,居然会主动索吻,虽然这个索吻是被自己略施小计坑的。
“你到底亲不亲的?”
“亲,亲。”
这会儿许乘月不再闭上眼睛了,凌厉的眼神盯着自己,让他有点毛骨悚然下不去口。他捧着许乘月的脸,闭着眼亲了上去。
嘴唇轻碰的瞬间,柔软的舌尖相互试探触碰,最后纠缠在一起,温润炽热,侵占着对方急促的呼吸。
“你为什么要闭着眼?”许乘月拔开他的眼睛,不依不饶地问。
“嫌我长得丑?”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赶紧摇了摇头目光温柔:“没有,不敢,你长得最美。”
“哦?”
“全世界最美,全宇宙最帅,我都比你差一点。”顾云风重申一遍,趁机掐了一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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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南区公安局。
顾云风接过上南区刑侦队长黄琛递来的存储盘,打开电脑播放着调查应邗时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应邗明显憔悴了很多,他还穿着工作服,看起来是工作时间被带走的。仔细看他多了不少白发,人也没什么Jing神,坐在椅子上,落寞地接受着提问。
“应邗是吗?”
“是的。”
“从二零一九七年到二零二三年,你总共在瑞和医院神经外科工作了六年,二零二零年开始任职科室主任,负责整个神外科的手术。”
“对。”他们一问一答着,刚开始没问什么攻击性的问题,应邗回答的也算是滴水不漏。
视频里黄琛漫不经心地问着他,眼角余光打量着他周身每个微小动作——不自主抖动的四肢,冒冷汗的额头,抚摸鼻尖的手指,随后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你有没有数一数,有多少人因为这个手术死在了你的手术台上?”
应邗脸色很不好,但还是半配合半抵触地说:“哪个手术?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做过很多手术,救过很多人,也遇到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
“你别装,就韦涵,那个绑架别人被反杀的,他向我们举报了瑞和医院非法人体试验。”黄琛接着说:“二零二零年之后,你是这个实验手术过程的负责人。”
“光是韦涵给的名单就有五个人,这五人包括他弟弟是同一时期的志愿者,经过调查确认已全部死亡。实际有多少人,应医生您说说呗,让我开开眼。”
“没有什么实验。”应邗迟疑了几秒,一声轻叹:“这都是他的Yin谋论。”
“我只是做自己身为医生的本分,尽职尽责做好每一场手术。”
身为医生的本分?黄琛呵地笑了一声:“你对得起死在你手中的冤魂吗?”
说着他把一份名单重重拍在应邗面前,上面一个个字迹清晰但在脑海中渐渐模糊的名字忽然就被重新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