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我, 我也喜欢他, 两情相悦啊。”许乘月淡然地说着。
啪地一声应西子手里的杯子也掉到了地上, 好在地板上铺了地毯, 杯子质量过关, 并没碎成渣。
她神情落寞地坐回到被扶起的椅子上,用微弱的声音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这……”
还没等顾云风说完,她就把脸埋进胳膊里,小声呜咽起来。
顾云风心虚地看了下眼神复杂又无辜的许乘月, 靠近她正准备安慰几句,就听见小声的呜咽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
“呜哇哇哇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她吐词不清地说了一句, 然后哭声越来越大眼泪越来越汹涌澎湃,鼻涕泪水混在一起,左手接过顾云风递来的纸巾不停擦着脸。
“你, 你别哭成这样啊……”早知道会这样他还不如不说呢。顾云风心痛地想,但不说许教授这边好像又不太高兴。
做人怎么这么难?总归要得罪一方。
他忐忑地拍了下女孩的肩膀,嘴里说着别哭了别哭了我是不会因为你哭就和许乘月分开的。下一秒就听到了更加悲痛欲绝惊涛骇浪的哭声。
这伤心的哭声终于把应邗引了过来,他看着自己哭到快要断气的闺女,心痛又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对她怎么了?”
他手里拿着一根绿色的大葱,系了个围裙,但手上很干净,完全不像做菜的样子。顾云风和许乘月两人在他的注视下瞬间词穷,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应西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一遍擦眼泪一遍擤着鼻子,断断续续地说:“没,没怎么。”
“你哭这么惨怎么会没怎么。”
“真,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说着她又哇地哭出来:“我怎么这么惨啊喜欢过的人居然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应邗一脸问号地看着自己哭花了妆的闺女,然后望着不明所以放下羹汤赶来的自己老婆,机械地摇了摇头。
年轻人的世界他是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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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为什么会在应西子家啊?”走在路上许乘月忍不住问。
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他很想说还不是为了调查你去年坠楼的案件啊,但这些事许教授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现在也没必要告诉他。
刚刚在应西子家,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把应邗忽悠过去。必须要承认应西子是个洒脱爽快的姑娘,虽然心情极度不佳,但还是没有发作出来,稀里哗啦哭了一顿后配合他们,跟一露脸茫然的父母说,自己被两人在刑侦队的英勇事迹感动的一塌糊涂泪流满面。
那段尴尬的过程就这样被谎言圆了过去。
想到这他赶紧换了个话题,扯回到江家的灭门案中。
“你说的另一个凶手是谁?”
“现在怀疑江水珊的家教,邱露。就是监控上最后那个见到江洋的女孩。”电梯停在他们面前,两人站在狭窄的电梯间中,背后屏幕上播着保健品广告。
“在江洋回到别墅前其他受害者就已经死亡了?”
“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是。”顾云风点头。他们之前一直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认为杀害这四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以为四人的死亡时间基本一致。
可如果把他们分成两个同一地点的不同犯罪现场,两个犯罪现场的嫌疑人都清晰可见。
“之前对邱露的调查基本为零,只知道她是南浦大学的学生。”许乘月接着说:“我过来的时候给文昕发了消息,她刚把邱露的资料传给我。”
顾云风接过他递来的手机,打开上面的一封邮件。
“这个叫邱露的学生,是因女子花剑保送进的学校,明年毕业,今年年初开始在智因科技实习。”许乘月复述了一遍邮件内容,看起来除了这份家教工作,她和荣华生物,和江家都没有任何交集。唯一和凶手符合的特征是,她具有造成死者致命伤口的能力。
邱露在江家的时候并没有受到过什么不公对待,她和江水珊也相处的比较融洽,她有什么动机去杀害这三人呢?
“你还记得荣华生物最开始陷入的丑闻吗?”顾云风问。
“非法研发药物?”
“对。但是过了这么多天,这件事已经被江家的灭门案完全遮掩住了。”他停顿了下:“到底是非法研制什么药物?”
新闻基本查无此事,非法药物毫无音讯。网络上所有的讨论都只是围绕着江家被害的案子,非法药物下相关关键字全部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隐隐约约觉得荣华生物的丑闻,江家的灭门案件,根本上都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隐秘事件,被幕后黑手摁住灭口。
而这些堂而皇之暴露在视线下的凶手,只是提线木偶,是用完就能丢掉的弃子几枚。
“不知道是什么药物。”许乘月接过他的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