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从前是什么样的?
想不起来了。
时燕在霓虹灯光下停住步,他看了看,服务生笑容很是可爱:“先生,您想要什么?”
他心思一动,视线落在那块粉色的巨大招牌上不由自主地道:“一个冰淇淋,谢谢。”
“好的,您稍等。”
时燕接过冰淇淋时神色一滞。
他似乎从来时不爱这种又甜又腻的东西,却后知后觉发觉自己忽然做了这种奇怪的事情。
真是奇怪。
他瞥了眼顺手将冰淇淋丢进垃圾桶。
*
按照时燕一贯以来的性格,结婚的事情办的很快,第二日找便来律师敲定这件事。
律师将文件准备好双方签下字,声明道:“所有协议已经在合约里声明,顾先生便是您合法的伴侣,享有您名下所有财产支配权,其中包括您在叶氏的百分之十二股份,也包括这栋房子的所有权。若是您发生任何意外,名下财产将一分为二一半交托给顾先生,顾先生也同样享有时玥小姐的在成年之前的监护权。”
时燕闻言伸手取过笔签下字,那栏漂亮的草书新墨还未干透。他抬首淡问:“结束了?”
那位律师似乎很怕他,小声提醒:“那个…时先生您是不是需要领个结婚证?”
后知后觉还有这种事?从前时燕没结过婚还未料想到有这件事。
律师先生礼貌的问他,“那…..”
时燕两根修长的握着笔身,腹扣摩挲着白纸黑字,偏过头向身边的人征求意见:“你想要吗?”
“好。”顾与修温和的微微一笑,点头。
早上八点多,曙光乍破。今日远方的天际带了点儿新橙的颜色,看起来是个极好的天气。
丢在旁边的电话一直疯狂震动,时燕瞥了眼号码不耐的掐断十几次最后拉黑,接着安静半分钟,又是个陌生号码来打的。
时燕指尖碰了碰左键一划过接听就那边极为忍耐的问,“你在哪儿?”
“先生,我们到了。”时燕顿了顿没出声,陈平之已经停下车,轻声提醒。
季疏耳力极好的听见了这一声,咬着牙语气微妙:“你tm在哪儿?!”
在哪儿?
时燕推门下了车把手机拿开些,声音淡淡地道:“民政局。”
第49章 捉jian
对面是电话掐断的忙音。
会议室窗帘没开,季疏坐在主位听着这声音沉下脸死,他修长五指死掐着手机,半张侧面Yin影浓重,在光线下忽暗忽明。
他倏然“啪嗒”将手机砸在桌案起身便要走,这动作唬得对面一帮人面面相觑,右手里那中年男人忍不昂起头住道:“季疏,你这什么意思?你今天把我们晾在这儿又要走,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长辈?
季疏手摁在门柄听这废话眼皮一掀,偏过头冷森森扫他,吐字:“闭嘴。”
那中年男人看着他Yin郁的面色嘘了声不敢再出声,他正要走,忽然有个声音骂道:“别人怕你,我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可不怕!我今天还非要说了,”
说话的是徐老,这人自持辈分高却每每在季疏手里吃了憋,这些年早对他心有不满,眼下手里的楠木拐杖恨不得戳他脸上:“这些年你目中无人,自持张狂,我们这些老的你哪个放在眼里?别的我也就不说,你居然敢把公司交给个外姓人手上?你爸要是看见你这副样子得活活气死!”
季疏听着已经很是不耐,淡淡看他一眼神色无动于衷:“说够了?”
徐老骂得唾沫星子四溅越发怒火上头:“你看看你!时燕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狼心狗肺?”季疏琢磨着这几个字眼帘微微低垂,倏然轻笑,不急不徐整了整袖口转身微微一笑:“我真是谢谢徐伯夸奖。不如我们总账?”
他收起笑意,浅淡的瞳孔看着徐老:“你孙子徐川三年前喝醉酒闯了祸找人顶包,还有上个月贪姓李的那画又被人盯上,哪一件事不是你哭着求我出手,嗯?这种人说是垃圾都我嫌他脏。徐伯,我要是你们就索性找条河排队,省得污染环境。”
“还有你们,你们这些人每年拿着公司的红利在外头招摇,禽兽的事情没少做,出了事情就往我这儿跑,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众人突然被踩到痛处一个个的涨红脸垂下头不敢再吱声,季疏居高临下看着他们露出原本危险薄情的面貌,冷道:“老头子活着那时候养着你们,给你们脸面,不过我可没有这样好的脾气大发善心,想拿钱最好安分点,不然,我也不介意担个不尊长辈罪名。”
徐老仰着头,像只吐气的螃蟹嘴张张合合瞪大了眼珠,“你…”
季疏也不看他,转身漠然丢下话:“我今天还有要紧事没工夫瞎耽误时间,就不陪你们玩了,记得给徐伯叫救护车,别让他在这里在这儿断气。”
*
离八点半还差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