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泽彻底放下心,他把人推搡上洗漱台,猴急掀开那件宽松的病服,掌下触及细滑心头一荡,张口:“宝贝...”
时燕仰头去看呼呼运作的排风口绷紧唇,目中越发淡色,慢慢伸手往背后探去。
也许是本能反应,方泽感觉到什么一顿将将要后退,只那一瞬间刮侧Yin影照着他的额头狠狠砸过去!
他眼前刷的空白几秒,踉跄几步后知后觉察觉到额头皮rou绽开的痛楚,撑住身体眼前模模糊糊看见时燕丢开漱口杯用毛巾擦了擦手才蹲下身施舍般看他一眼。
时燕抽出抽屉里剪刀,他似乎被恶心到了,思忖一下才认真对着方泽吐出两个字,声线格外冷漠:“疼吗?”
“时先生?”方泽一手捂着流血的眼角挡开冰冷得剪刀,抬起头,语气很是委屈:“你要做什么?”
“怎么?你不是想要跟我在一起?这样就不行了?”时燕飘渺的笑了笑,手中锋利剪刀比划几下照着他衣服剪开一道口子,剪刀贴近大腿慢慢往下...
他神色如常,只是乌黑眼珠漠然的可怕。
小瞧他了!
方泽瞳孔扩张一凛暗道不妙伸手去夺,几乎被锋锐的剪刀尖头贯穿掌心!
……
时燕抬起头,他听见外头响起细微“擦咔”一声,是外头有谁打开了门。
方泽捂着关键部位吐出半口气,刚稍有动作,时燕朝他膝盖骨踢上去命令道:“不许叫。”
这会儿方泽很会审时度势,“哦”一声点点头乖乖缩在角落里装死。
时燕锁上门悄声出去,他到外头,见了来人尾音不自觉上扬几步上前:“是你?”
这还真是匪夷所思。
屋里头暖气很足,季疏脱了外套露出黑色毛衣抻开双臂坐在床上,见他偏过头微微下巴,眼珠一亮:“下午好,小叔叔。”
“你来做什么?”时燕唇角勾了勾又想起什么迟疑一顿,沉下脸,整个人僵硬的绷直。
来做什么?
做什么呢...
也许可能是良心发现,季疏当真摩挲下巴认真想了想。
小秘书泡的茶不好喝。
最近的夜生活也很无趣。
就连黎晴也24小时躲在堆满文件的办公室不出来...
总而言之,他无聊了。
季疏想着转过眼一瞥,他见时燕脖子那截没退干净的淤青眸光一烁,反撑掌心勾起桃花眼,反而理直气壮:“小叔叔,你迟到了。我的生日礼物呢?你怎么赔?”―他每年都会有礼物的。
时燕被这臭不要脸的话措不及防堵得说不出话,指尖掐进掌心突然很想掐这张脸,忍了忍盯他冷声道:“没有,我丢了。”
“是吗?”季疏闻言简短道了声不吱声饶味盯着他,逼迫问:“真的丢了?丢在哪儿?”
他怎么知道?
时燕仓促别过头难得有些尴尬,季疏也不着急地将视线一抬落在他那耳轮廓上倏然伸手用力掐了把。
“小叔叔,”季疏两根指头托着眼尾含了笑,没头没尾问:“哪来的?”
“什么?”时燕给他抓着耳朵还不明白。
“我都不知道,小叔叔什么时候又找了个好情人,为了他丢了我的东西,嗯?他有我好吗?”
季疏说着起身把人扛起来往沙发上一丢,压上去,“够了!季疏…”今天连着遇上两个疯子,时燕恼怒之余眉梢紧跳来不及起身,季疏已经极度愉悦将他摊煎饼似的翻了个面。
病号服好扒,医院病床不大,一会儿不耐受地咯吱咯吱作响。
……
门没锁,吴安推门兴冲冲进来那会儿也没注意:“九哥…哥?”
他视线往那掐住枕头的苍白指尖挪,“啊”一下张大嘴。
季疏背过身瞥尖他,眼疾手快拿被子把人一兜,背脊赤裸拱起像是某种猫科动物,瞳孔尖锐气压极低,危险道:“滚出去。”
“……”
傍晚暮云像风干的橘子皮一层一层铺开,天边几缕松烟墨,日头已经沉下去大半。
时燕睁开眼,他摸到手边一团毛茸茸的坐起身指尖打颤声音疲惫:“几点了?”
“六点半。”季疏从口袋里找了块巧克力往他嘴里塞,懒洋洋道:“我饿了。”
“为什么这么做?”时燕顿了顿,偏过头望着他,声音很低:“你不是喜欢黎晴?”
喜欢的要命。
季疏转过身,那双眼睛难得带着几分天真几分不明白,“我喜欢她,这跟我们现在这样有什么关系?”
关系?
时燕一时间梗塞混乱,诧异之下抬首跟着念念:“什么?什么关系?”
季疏眨眨眼莫名其妙之余往卫生间那头去。
卫生间?!
时燕忽然想起什么出声喝道:“等等!”
“嗯?”季疏脚步一收,盯着他。
时燕披上衣服顺:“你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