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人姿势对换,依着顾靖渊原本的性子,直接将人抢来,恁多废话作甚。
可燕南软踏踏一团窝在顾以修怀里,动也动不得,见到他还要哭,他难得踌躇不决,还是决定放这两人一晚。
“这药可有解?”
合上门前,隔着轻纱幔帐,顾以修眼眶似乎也有些红。
顾靖渊深深看了过去,并未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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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醒来,燕南烧退了些,他说了一夜胡话,一会儿叫“大人”,一会儿又叫“哥哥”,记忆拧成一股红线,情不知何处所起。
他似乎将两人混作一谈,又分得格外清晰。
至少现在,他睁开眼懵懵懂懂时,叫了一声“哥哥”。
顾以修几乎一夜未睡,他惊喜地看着燕南醒来,摸摸他的额头,发觉烧退了大半,这才略放下心来。
紧接着第二句,便让他敛了笑。
“……大人呢?”
燕南将一问出口,便想起什么似的,赌气一般扭过脸道: “不问他了。”
“好,燕儿,你可有记起什么?”顾以修揉着他的脑袋,燕南眯着眼睛舒服地呼噜起来。
“我、我……”燕南本欲否认,可脑内突然针扎一般疼。
他捂着额头,口中喃喃自语,“我记不得,应该是这样的,我认得你……”
“好了,头痛就不要想了。”顾以修又揉揉他的脑袋,燕南便顺势在他手心蹭了蹭,软声道: “可我觉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很对不起你。”
“燕儿还在意我,就够了。”
顾以修低头,亲亲他的鼻尖,笑起来时眼睛眯起,同燕南零碎记忆中的一幕重叠。
清俊的小郎君掀起夫人的盖头,双眼弯弯若新月,赞叹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妆。
燕南看着他,蓦地想起大人,掀他盖头时也没有笑一下,只是神色缓和,嘴角硬是在接吻时才翘了一点点。
“我记起一些。”
他刚说完这句,便看见门口门神一样站着的大人,顿时将笑容收了回去。
“大人。”
他不冷不淡叫了一声,背过身不看他。
顾以修一看便知他在闹别扭,明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很紧张地支棱着耳朵,还装作不在意。
他心口有些发涩,却还是退了一步。
他亲亲小别扭鬼的头发,问: “我替你叫些吃的,想吃什么,嗯?”
燕南耳朵尖发痒,他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说了几样想吃的点心,顾以修离开之后,他立刻将被子裹了上去。
“夫人。”
“别这么叫我!”
燕南动作略大些,头便晕了起来。他撑着脑袋缓了许久,虚弱地问: “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
顾靖渊要抱他,他便裹着被子往床深处缩,直到避无可避,才终于掀开被子。
顾靖渊皱着眉,又是那副不好亲近的样子。可没像以往那么一丝不苟,衣裳看起来也没有换,一夜未睡的眼窝深邃许多。
燕南看了心口酸涩,避开顾靖渊张开的手,在他脸上亲一口,又缩回被子里。
“你让我静一静,我不要见你。”
估计不会怎么虐,搞快点吧我能不能吃上3p的饭啊∠( ? 」∠)_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王昌龄《西宫秋怨》
第58章
说是不要见,却日日看见顾靖渊隔着一扇门孤零零站在外面。
燕南气他,故意同顾以修亲近,却不大敢逾矩,总归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大人的小夫人。
他残缺的记忆混乱不堪,想听顾以修讲从前的事,却又不敢,怕知道了会更怨恨大人。
每日皱眉喝完苦药后,便眼不见为净地睡觉。
原本胡闹一夜后就有些发热,又落水受凉,反反复复折腾几天,还是未退烧。
顾以修有些着急,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夫来看,燕南喝够了难喝又没用的药,闷在被子里不愿见他。
“燕儿,喝完我们再睡好不好?”
燕南蒙着被子拒绝,缩成一团拽着被角,仗着顾以修舍不得动他,饭也不愿吃了。
“你身体一日不好,我便寝食难安,燕儿,你不是还要想起我吗?”
顾以修说得可怜巴巴,他把被子卷抱进怀里哄孩子一样拍,“我保证,这次若再没有用,便不再逼你了。”
燕南听他说话就有些心软,想钻出被子,问真的吗?下一刻却被人接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剥了出来。
顾靖渊比不得顾以修温柔可亲,对付不听话的小孩也简单粗暴,燕南被他捏着下巴灌了一整碗药,想吐又直接堵住嘴被亲了个遍,倒真是苦涩至极的一个吻。
燕南气得哆嗦,身体还在被子里缩着,只露出一个脑袋,长发零散在外,铺成蜿蜿蜒蜒的河流。
他恶意骤起,冲大人甜丝丝笑了一下,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