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玄色狼符在哪。”
“剩下的事交给我。”
“还是不信我么……”
……
符宣猛然坐起,看向老梁:“你去找霍冉,现在就去!”
老梁懵了:“我我我找他找他……上哪找?”
符宣飞速地理着头绪,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衣袖上的血迹,恍惚间想起记忆中霍冉的一声闷哼,意识到了这血的来处。
他抄起枕边的匕首,将袖子割下,塞给老梁:“大元帅还等着咱们呢,你让它带你去找,如果东西还在霍冉手上,杀了他。”
“你是如何成为沙延人的细作的?”
霍冉问赵谭。
赵谭反问:“怎的,这与你要讲的故事有关?”
霍冉颔首:“是。”
“我自幼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只身一人流落西域,”赵谭回忆着往事,“是沙延人救了我,他们给我衣食,送我参军。我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一路做到了都京卫副将,在洛京扎稳了根。所谓生恩不比养恩,我自当为他们效忠,为他们找到狼符,为他们复国铺路。”
“赵将军的父母是什么人?”
“说过了,无父无母。”
“那你可曾听说过一人,”霍冉垂下了眼,“当年受齐王一案牵连的凉州刺史,陈望。”
赵谭一怔。
霍冉观察着赵谭的神色:“看来将军是清楚了。”
“当年陈望之死明面上的罪名是勾结齐王,实情则是因为那半块赤色狼符。陈望的一名沙延妾室声称沙延国难之后她的兄长带赤色狼符出逃,乞求陈望收留,结果陈望起了歹心,杀人夺符……”霍冉看向赵谭,“但是将军知道的故事是,是那名妾室以狼符为条件求陈望派兵保护出逃的沙延王室,助沙延复国,结果遭陈望拒绝。而偏在此时,查办齐王案的官员到了陈望府上,那妾室怀恨在心不肯说出实情,陈望百口莫辩。陈家势力根植西北已有三代之久,圣上早有意除之,于是利用那小妾为陈望罗织了莫须有的罪名,除此心头大患……”
赵谭不语。
“而就在从陈望认罪到问斩的这段时间里,大牢中发生了一件事,确切而言,是一个秘密,”霍冉顿了顿,道,“有人将陈望的幼子救了出来,送出了洛京。”
赵谭神色大变:“……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霍冉反问,“莫非如沙延人对你所说,是他们在抢夺赤色狼符的途中救下的人?你也不想想,当时圣上命先梁王率军亲自押解陈望,那些沙延人从重军中夺走狼符已经是极限,再带走一黄口小儿谈何容易?况且当时并未定陈望的罪,沙延人又怎能未卜先知,提前布好这么大的局?”
赵谭道:“但是若如你所言,又有谁能铤而走险,从死牢之中救出逆臣之子?”
霍冉道:“正是当时负责主理此案的官员,燕京虎霍成。”
“即便是你爹霍成也不可能,”赵谭漠然道,“暗中将朝廷重犯救走,任谁都没这个本事,也都担不起这个责。”
“不是将人直接从牢中带走,而是偷梁换柱,”霍冉清晰无比地说,“他用自己的儿子,将陈望的幼子换了出来。”
符宣倚在床上,露着一只臂膀,纠结地看着面前打扮成了也良齐的胡赛:“你们主仆两个……这是什么情趣?”
胡赛:“……”
符宣又问:“也良齐呢?怎么,穿你衣服不好意思见本王?”
“梁王殿下,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胡赛悲伤地望向符宣,“事到如今,只能恳求你为我出个主意了。”
符宣挑眉看向他:“莫非……也良齐闯祸了?”
“不,不是闯祸了,”胡赛流出了泪水,“是丢了。”
“你所知道的并非是当年之事的全部真相。圣上意图除掉陈家是真,陈家蒙冤也是真,但是陈望认罪却是心甘情愿的。”霍冉接着讲述,“沙延灭国之后赤色狼符Yin差阳错来到陈家,之后又被沙延人夺走,而那另一半的玄色狼符则经一名中原人之手,流入了洛京。陈望入狱之后受尽酷刑依旧拒不认罪,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来到大牢,告诉了他玄色狼符的事……”
赵谭抬眼:“此人是谁?”
霍冉只说:“他告诉陈望,齐王虽死,但最大的佞臣依旧潜藏在朝中。玄色狼符已经落入此人手中,一旦此人与沙延人相互勾结,后果不堪设想。为今之计,只有他认下罪名,同时供出玄色狼符之事,才能将此事坐实,从而彻查洛京,将此人与狼符一并揪出。”
赵谭问:“此人与陈望所言,你是如何得知?”
霍冉道:“这就关系到另一个人了。我要说的这个人你并不陌生——正是大名鼎鼎的柳三刀。”
“柳三刀……”赵谭后知后觉,“说来,柳三刀在洛京闹事的那会儿,正是陈望从下狱到问斩之间的那几个月。”
霍冉颔首:“柳三刀早年混迹于西北一带,曾受过陈望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