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叉着腰,破口大骂——
“不是王爷,这狗到底靠不靠谱?”老梁忿忿道,“这都多久了,不是绕圈就是原地打转,它是不是以为咱们带它来逛灯会了!”
大元帅呲牙:“汪!”
“大元帅能找到那个赛西,也一定能找到他的同伙,”符宣琢磨着,“我想,会不会是那个人一直在兜圈子,消磨我们的时间?”
老梁更气了:“那现在可怎么办!时间可不等人啊!”
符宣飞身上树,放眼看向四周,游龙似的炬火在坊间徐徐前行,流转,勾勒出四方的夜景。远处的观火楼上旗帜飞扬,有条不紊地指导着火龙摹画出八方形状。
他如此观望片刻,再一合眼,八支队伍的行进方向,速度,进程已经了然于胸。
“八支队伍分别环绕九坊,以青龙大街为轴,相对两支队伍起始时间和方向相同,相邻队伍方向与速度皆不同,城南两支队伍行进速度最快,绕行完毕之后最先回到青龙大街,其他六支队伍在其行进期间汇入其中,最终八支火龙合一,游向城楼……”符宣开始细细推演,“青龙大街将洛京彻底割裂,他跑不出城东,我的范围缩小很多。”
老梁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直在这片蹦哒,有时候还原地打转,敢情是撞上了火把队。要这么算,等挨着的火把队撞上,堵上了各自的空缺,人就被锁在九个坊里出不去啦!”
符宣颔首:“老梁宝刀未老,正是这么个理。”
老梁笑眯眯地看着符宣:“所以……啥时候撞上?”
符宣问:“现在什么时候?”
老梁答:“亥时刚过半。”
符宣成竹在胸:“那不急。”
老梁提起大元帅,激动道:“王爷心中有数了?”
“不,”符宣微笑道,“我再算会儿。”
老梁:“……”
一盆凉水冲也良齐兜头泼来,登时将他彻底激醒。
巴巴察察将匕首抵在也良齐的喉咙上,多察察将塞进他嘴中的破布掏出来,冷冰冰地看着他:“乖乖回答问题,如果你敢叫嚷,那把匕首就会无情地扎进你的喉咙里。”
巴巴察察虚张声势地将匕首向前送了送:“哈!”
“你们太过分了,”也良齐呜咽道,“你们抢走我的花骨朵,还绑架我,你们这是在人财两空呜呜呜……”
巴巴察察瞪着眼睛:“憋回去!”
也良齐不敢再出声了。
多察察道:“老实交代,你叫什么名字,你跟也良齐是什么关系,还有,他让你去做什么!”
“我我我……”
也良齐警惕地看着面前两个凶神恶煞的胡人,反应过来这俩人的目标根本不是他的花骨朵,而是他自己。
他来不及思考究竟得罪的何方神圣,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来此时此刻自己身穿的是胡赛的衣服,于是冷静下来,道:“我叫胡赛,是也良齐王子的侍卫,我要把花骨朵送给梁王。”
“花骨朵……”多察察狐疑地看向他,“送只鹦鹉,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因为这本来是送给后宫的鹦鹉,梁王上次看见了很喜欢,于是让王子偷偷送到他的府上。”也良齐露出真诚的目光,“梁王是长宁郡主的亲哥哥,王子不敢得罪他,只能这么做。”
多察察沉思:“那个梁王隔三差五就在洛京撒泼,押走赛西那天还放狗咬人,这种事他真的能做出来,这个人应该没说谎。”
“我也这么认为,”巴巴察察经过深思熟虑,看向也良齐,“现在你可以把你的衣服脱下来了,不然一会儿我杀死你的时候会弄到上面血,那样是很糟糕的。”
也良齐:“……”
“为什么要杀我!”也良齐惊诧道,“大家都是胡人,你这是在胡作非为!”
多察察直接上手扒也良齐的衣服:“好了巴巴不要再跟他废话了,我们给他脱也是一样的。”
“你们要我的衣服……”也良齐一边任由多察察和巴巴察察在他身上七手八脚地乱扒,同时飞速地思考着,“你们的目的是……假扮成我然后刺杀也良齐王子?”
“虽然你的衣服很难脱,但是你很聪明,”巴巴察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恭喜你会死得很像大白。”
多察察抖开也良齐的外袍,一个画着珀罗纹饰的花面具掉了下来:“这是做什么用的?”
也良齐正要开口,不料巴巴察察居然出手,将也良齐又拍昏了过去:“多察察大哥你不要再跟他废话了,时间是不会等待我们的,说正事,一会儿由我们谁来假扮他?”
“我去吧,这个叫胡赛的珀罗人身形跟我更相似一些。”多察察想了想,又叮嘱道,“这样的话,我就不一定能在子时之前赶回茶馆了。所以巴巴,我要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由你去跟那个人见面。”
巴巴察察问:“那这个珀罗人该怎么办?”
多察察看了也良齐一眼:“我们不需要管他,他已经没有了使用价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