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郑晏森去省检拜访余志成,说了鉴定报告的事,并询问郑青峰涉嫌行贿的案子进度如何。
“查得差不多了,你递证据后没两天经侦就去搜了一遍,现在已经申请限制他离开本市,等过几天市检发了逮捕令就该抓人归案了。”
余志成不方便透露太多细节,只是看在方艳玲和自己关系,对小辈多照拂些。
“还有你托我查的‘7?22’案,因为是中院一审的,被告没上诉,检察院也没抗诉,直接上最高院复核完就执行了,所以省检这边也不是特别清楚细节。”余志成说,“不过最近已经开始翻查旧案了,迟早会查到的,你如果着急可以先在市检或者联系你中院的朋友再问问。”
郑晏森说好,跟余志成道了谢。
离开后班长的电话就来了,语气挺激动,问他猜猜自己碰到谁了。
郑晏森其实有预感,笑了笑问是谁。
“温思眠啊!我天。”班长一顿拍大腿,“我今天陪昕昕来市医院产检,经过心外科就见一个人眼熟,像他,但没敢叫。走之前去问了前台护士是不是有叫温思眠的医生,还真有!”
“哦。”郑晏森说,“那你见着没?”
“没啊,人家在坐诊,我不好打扰人工作,就带我老婆先走了。”班长说,“怎么听你不太惊讶,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在市医院了?”
何止知道,我们还住一起呢。
郑晏森没回答,避重就轻道:“晚上有时间出来吃个饭?我叫上他。”
班长还在放假,闻言立马答应,让郑晏森定时间地点,他配合。
“你太太有没有忌口?”郑晏森问。
“她不来,最近反应太大了,说想回娘家住几天。”班长很随和,“我送她到了就来,反正你定吧,我都可以。”
郑宴森应了,选好地方给班长发过去,然后开车去市医院接温思眠下班。
“晚上在外边吃,见个老同学。”
温思眠正看手机,闻言转头看郑宴森:“哪个老同学?”
“班长。”郑宴森说,“高中你除了我就和他最熟了,这么多年还一直惦记你。”
“惦……什么,”温思眠愣住,“他不是……”
“不是那个惦记!就是记得你。”郑宴森捏了捏他的脸,笑说,“人结婚了,老婆都怀孕了,今天带去市医院做产检见到你了,跟我问起,我就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吓一跳。”温思眠故作夸张地拍拍胸口,“以为郑检又要乱吃醋了。”
这事儿高中时郑宴森可没少干,每次被班长叫去办公室干完活回来都要被郑宴森以“和别的男生单独相处”为由,拉进男厕所隔间狠狠惩罚一顿——也不会太出格,就是出来看着嘴唇像吃了辣火锅,蛮上火的。
“以前也没吃醋。”郑宴森说,“找个借口欺负你而已。”
现在不找也能欺负了,所以没那个必要。
温思眠哼一声转头看窗,不理他了。
晚饭选在湖滨的一家日料店,装潢Jing致,私密性好。郑宴森和温思眠先到,进包厢坐了会儿就听见外头连声叫“有位有位”, 跟高中时做Cao喊集合一个样,笑着冲外头挥挥手把人招进来。
班长声音没太变,样子却成熟了许多,寸头变成了窝窝头,一身设计感十足的休闲西装,温思眠都差点没认出来,顶着郑宴森的眼神才把到嘴的夸赞改成了恭喜新婚。
“哈哈,谢谢。”班长自来熟惯了,十年没见半点不生疏,给温思眠倒茶,“真是好久不见,感觉你俩都没啥变化,就我老了,一副被工作摧残的样子。”
郑宴森在点菜,温思眠和班长聊着。
以前的事没提太多,就简单讲了下近况——当然不包括他和郑宴森的恋爱关系。
“哎对了,‘7?22’那案子。”班长以为两人通过气儿,一拍大腿说,“正好思眠也在,跟你俩交代一下进展。“
温思眠心里猛一咯噔,筷子都掉了,郑宴森却很平静地帮忙捡起来,然后在桌底下握住了温思眠微微颤抖的手,示意班长接着说。
“我老婆找了好多关系才看到当年的卷宗,还真发现有问题,证人里有个是码头附近捡破烂的大爷,录口供的时候明明很不确定,说天太黑只感觉像被告,让辨认也没认对,结果出庭作证直接就指认了被告,说就是他把被害人推下水的。”
班长喝了口茶,摸着下巴道:“一般证人忽然改口供对被告不利的,十有八九跟被害人那边有关系,结果一看律师,居然是位蛮有名的律师……咳,没记错的话跟你父亲同名,叫郑青峰。”
温思眠手一紧,也不知是自己握紧的还是郑宴森在用力,转头看他表情也是十分复杂。
“所以我猜测啊,有可能是被害人家属方的律师,通过教唆或威逼利诱的方式,让证人改了口供,好为自己的当事人拿到赔偿。”班长叹气,“因为调查记录里显示案发现场是监控死角,但去那边的必经之路上拍到过两个人,一个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