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看了看,突然注意到风声里的铃声,一抬头,门口刚巧挂着一个铃铛,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一层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气场。
祁容眼睛一亮,搬着凳子去触碰那铃铛。
在指尖碰到铃铛的时候,断断续续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看见道士们在院前练武,看见往来的百姓,看见一对十三四岁的青梅竹马……诸多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很快就到了不久前。
他通过记忆看见远处有手电筒的灯光照过来,有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一手拿着一个罗盘,一手提着一个小巧的笼子从外面进来。
笼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那人收了罗盘,将笼子上的布揭下来,祁容这才看清居然是只颇为奇异的小鼠,它像个人似的直立着,黑豆似的眼睛比祁容见过的所有动物都要有灵性。
一群人在观中转了许久,逐渐靠近了供奉三清的大殿。
木门合拢,再次敞开的时候,祁容看见他们手里提着一个保险箱,后面有人细细处理留下的痕迹。
祁容收回手,从椅子上跳下来。
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通过这铃的视角和之前的记忆对照,他确定,观内的青铜鼎绝对是那伙人给盗走了。
看对方那熟练的流程,很明显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而里面有着特殊作用的想必是那个褐色长衫的男子和那个小鼠,祁容怀疑那是一只罕见的寻宝鼠。
而且,他还发现,那伙人中有好几个明显是外邦人的长相。
祁容凝神望向四周,虚空中有代表着风水大阵的金线从其他方向聚过来,但是又在明德观断裂。
这代表其中的一个枢纽缺失了。
祁容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群的交谈声逐渐靠近。
“诶,你别站那里!”提前进来的一个小年轻见祁容傻愣愣站着,连忙跑过来要将他拉走。
但是祁容听见了徐玄然的声音,慢了半拍。
而这时,一众人已经拐了个弯进来了,刚好与祁容打了个照面。
徐玄然冷不丁见到祁容,愣住了。
周老族长还以为他怪自己怠慢,赶紧示意两人下去。
“两小辈,真人勿怪。”他赔笑道。
这位可是国内名声斐然的玄学大师,国师的关门弟子,如果不出意外,他也会是下一任国师,统领整个华国玄学界,能到他们这个小地方简直就是蓬荜生辉。
“我们继续,您刚才说您在容山是如何力挽狂澜拯救了整座城市的风水大阵的?能详细说说吗?”
周老族长态度十分谦卑。
而他身旁刚刚还一副仙风道骨、超然脱俗的徐玄然,此刻,表情却微微僵住。
祁容被周家小辈拉着走,临走前,嘴角上扬,好想玩味地看了眼徐玄然。
徐玄然心中戚戚,心中自动给祁容的眼神配了音:“你,力挽狂澜?”
他尴尬得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默默抬手捂住脸,掩下自己的失态
当然,以上都是徐玄然自嗨的想法,实际上祁容只是在想这种场面他出现不太好,可能让老人家下不来台。
不过,祁容最后还是没有走成,被徐玄然叫住。
“介绍一下,这位是容山的祁容大师,在法器一道有十分深厚的造诣,说实话,容山的风水大阵能够修复其实主要功劳在他身上。”徐玄然跟周老族长引荐道。
周围其他的周家人顿时面面相觑,尤其是刚才拉着祁容走到小辈,站在祁容身后手脚无措。
祁容主动伸出手,抱歉地说:“幸会,没想到您说道贵客是徐兄,还要多谢您款待。”
到底是老狐狸,周老族长很快反应过来,顺着台阶下。
“年少有为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给年轻一辈让一让了。说起来,你姓祁?半福加双耳的祁?”
周家传承下来的东西很多,他自然而然想到祁容的来历。
“对。”祁容应道。
“原来是祁家传人,果然是名不虚传。数十余年未见,祁家居然出了你这么个法器大师,果然是底蕴深厚。”
*
寒暄一番,徐玄然终于抽了空单独和祁容聊起来。
“你的事办好了?不是说等我去接你吗,怎么自己过来了?”
“有点着急就先来了,事情我已经大概有数了,不过这事……”祁容眉头锁得紧紧的。
“很麻烦?”徐玄然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个模样,那次容山的大阵他都没见祁容露出这副表情。
“不是很麻烦,恐怕是个特大号的麻烦。”祁容叹了声,小声跟他说:“这里藏有一件颍澧市风水阵的镇物,但是我刚刚确认过了,那法器已经失窃。”
徐玄然了然,怪不得祁容要来这个已经荒废的道观,原来是有一件镇物在这里。
祁容等他消化完,继续道:
“你之前不是说,最近各地都有风水阵出问题的嘛,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