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来不善于表达,李大叔家婶子塞给他包子,他只能收下,感觉鼻子酸酸的,估计眼睛也有些红吧,习来说:“谢谢叔叔、婶子,我先去县城了,你们忙去吧,等一会儿日头大了,不好干活了。”
一群叔叔婶子让开道路,习来用力的蹬着车,快速往前走,对于这样的关爱,他似乎无法适应,他感觉这份关心太沉重了。
李大叔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都忙去吧,别吓到这孩子,以后多多留意,能帮就帮上一把,李勇那一家我去问问村长。”
帮佣的婶子从别墅大门出来,看到习来大嗓门喊道:“哎哟!是来来啊,又出车去啦,这几天好些了吧,爷爷不在了,有我们呢,晚上回来,去婶子家吃晚饭,看你瘦的哟,还不比我家的猫仔有rou呢!”
婶子胖乎乎的手,在菜篮里挑了一下,拿出一条黄瓜:“来来,吃包子配个瓜才不干,拿着,婶子回去了,一群猪仔等着喂咧,晚上记得过来,婶子做你的饭等着,记住啦!”
习来看着手里的黄瓜翠绿翠绿的,下端还有一朵新鲜的花,这是自己种的黄瓜,才舍得这时候就摘下来。
水渠的水很清澈,习来走下水渠,水中的倒影,利落的碎发无法遮挡他脸上几处淤伤,消瘦的脸上一双眼睛端凤眼尤为突出,习来天生的冷白皮肤,即使大热天收破烂,肤色依然很白。
水渠两边都是水绿的小草,水里还有小鱼小虾,习来把黄瓜仔细的清洗一下,早上的水还是很清凉,习来顺便洗了一把脸,感觉神清气爽。
想到昨晚上遇到的倾风,他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呢,那把刻刀手柄断了,也没来得及修好。
习来拿出刻刀,仔细看了一下,等会儿去县里,看看有没有可能换个手柄吧。
习来卖了破烂,在文具店里找了一番,没有这样的木手柄,不如回去李大叔家,自己做一个好了。
做好打算,习来再街上转了半日,收了半车破烂,转卖了,一头钻进旧书店了,看书去了。
习来入学晚,好在他努力学习,成绩不错,跳过级,十六岁已经是高三的学生,准备高考,李老头不在了,李青羊没有带,他暂时请假在家,老师知道他家的情况,让他在家自学。
习来才从书堆里抬起头来,他有些不好意思,总是来这里蹭书看,偶尔才会买上一本,老板习以为常,也不催他,在书堆里现了一本儿童绘本,开心的付了钱:“谢谢老板,老板好生意。”
老板笑道:“你经常来,才有好生意,现在没多少人捧着书本看喽!”
经过小吃摊,习来看到有新鲜的凉粉,这里做的凉粉是用红薯粉做的,韧而爽滑,李老头当年带他上县城,第一次吃的小池就是这里的凉粉,配上调料,又酸又辣,非常解暑。
打包一份,用纸碗装的,有点小贵,习来还是买了一份。又买了李青羊爱吃的包子,急匆匆的回家。
迎着夕阳,穿梭在村道、田间,偶尔回头看看车厢里的书本和凉粉,习来感觉这天太充实了。
来到村头,李青羊坐在大树下等着他:“哥哥!”李青羊招着小手,瘦小苍白的脸上因为天气热,染上些许粉色。
“阳阳,哥哥回来了,来,给你,哥哥买了糖包。”
“哥哥!我最喜欢吃甜甜的包子!”
李青羊拍这小手,接过包子就往嘴里送,应该是饿极了,李老头去世后,李青羊对习来特别的依赖,这几个小时见不到他,应该也是急坏了。
想到倾风说的话,他停好车,抱着李青羊下到水渠,细细的清洗一番,拿上书本和小吃,在大门外犹豫了一阵子,才按响门铃。
“是哪位?”门铃里传出那天的女声,是倾风的姑姑。
习来想了一下“您好,我是来找倾风的,我是这村里的人,习来。”
“哦,习来呀......”
“快让他进来!”
姑姑还没说完话,就听到倾风的声音,有些许急切,还有些许生气。
大门打开了,习来有点犹豫。
“还不快进来!”
习来抬眼看去,倾风坐在屋檐下,一身白T恤、休闲裤,他平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带墨镜,双眼像鹰眼,却狭长微微有些像凤眼,只是双眼没有焦距。
夕阳打在他身上,白T恤染上橘红,在微风里,温暖且梦幻。
‘果然是惊艳啊!’习来心道,李青羊紧张的抱紧习来的脖子,习来安慰她:“阳阳别怕,那是倾风哥哥,和姑姑,樱桃就是倾风哥哥送给我们的。”
李青羊睁着大眼睛,看着远处的倾风,手上不敢放松。
“习来,进来吧,这是妹妹吗?坐、坐、坐!小风一个人可闷了,你们来陪他聊聊天,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姑姑显然非常高兴,倾风天天闷在屋里,什么时候认识的习来,她不知道,但是这有什么呢?只要倾风能敞开心扉,其他又有什么重要的。
倾风明显有些生气,语气不怎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