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方祁并不会这么与他说话,但这样玩笑的一句话,如果是从前的方祁,也确实不会对他说。
“你中邪了?”南翎坐正了身|体,将自己的墨镜戴到方祁脸上,又稍微往下拉了一些,让墨镜松垮垮架在鼻梁上。
而南翎则是看着对方那双祖母绿眼睛,露出一个笑容,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双眼睛。”
“谢谢,能够得到长官的喜爱,是我的荣幸。”方祁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与平时老实模样大不相同。
这让南翎不禁又一次开始猜测,当初自己对方祁的判断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或许对方从一开始就在伪装。
“你真的没有突然被谁拉去教导一下吗?”南翎松开手就要缩回去,却在这个时候被方祁抓住手腕。
南翎眉头一挑,想着对方不会被谁忽悠了昂贵的爱情教学课程吧?
“方祁,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做。”南翎对方祁说。
“抱歉,长官。只是情不自禁。”方祁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松开手来,又一次坐得端正,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南翎狐疑地看他一眼,收回手来,感觉刚才被对方抓住的手腕有些发烫。
而方祁却还是保持着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样子,看得南翎皱起眉来,想着方祁究竟为什么有了这样的改变。
“长官,并没有什么的。”方祁见南翎还在看他,轻笑一声,说了这话。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最好不要影响后面的计划。”南翎生硬地说着这话,他明显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可能比方祁还要异常一些。
“好的,长官。只不过我觉得……可能长官才要稍微注意一下。”方祁诚恳地提出建议。
南翎拿被子喝茶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去。
稍微稳住之后,南翎看了自家副官一眼,眯起眼细细打量着对方,最后还是别过头去专心喝茶。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方祁已经不再游刃有余。或许是从这次出门开始,也可能更早一些。
南翎垂下眼,看着杯中的茶,眉头微皱,想了小一会没想明白,决定还是将注意力放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上。
而此时此刻,路易星某处地下室,艾米丽和文森特正与阿丽娜开着视频会议。在几天之前,艾米丽和文森特便已经分批到达路易星,正做着攻占补给站的准备。
补给站建在路易星的另一面,对并不大的路易星来说并不算很远的距离,更何况他们还有飞船和战舰、战机等载具,倒是不担心距离这个问题。
只是,他们目前却是发生了一点小分歧。
“艾米丽,你只是恐惧战争而已。”文森特的声音比从前苍老一些,他瞪着眼睛对艾米丽说。
艾米丽脸色有些难看,紧锁着眉怒视着文森特,说:“谁不恐惧战争?跟着咱们一起逃离出来的同伴有多少是在战争中死去的,为什么恐惧战争你心中不明白吗?”
“那你恐惧实验室吗?我知道你恐惧的,艾米丽。时至今日,你看到实验室有关的用具仪器等等东西都会感到颤栗,甚至会浑身发抖冒出冷汗,陷入一种近乎疯癫的状态,又以这样的状态逃离那个地方。”文森特瞪着眼睛,沙哑着那苍老的声音笑起来,又说,“艾米丽,这跟恐惧实验室的你要毁掉实验室一样,我也是要毁掉战争。”
“实验室是如果不毁灭就会一直存在的东西,可战争是只要没有人发动,就不会存在的东西。”艾米丽看着文森特,觉得这个执意发动战争极端消灭所有贵族,甚至不惜牺牲原本与自己一样凄惨的平民的人已经无可救药。
“可我们在实验室受到伤害了,我们不可能不发动战争!”文森特叫嚷起来,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叫嚷起来就像鸭子叫一样。
视频通话那边的阿丽娜略微皱起眉,看着不满艾米丽的文森特,说:“文森特,你如果不怕我们的家人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而死,那你可以亲自带兵去试试。你不要忘了,当初离开实验场的时候我说过,共同经历了那样痛苦,又共同逃离地狱的同伴,是可以称之为家人的。”
“当然,我记得的,我当然记得的。那时候我失去了黛安娜,是您将我带出去,是您告诉我可以日后再报仇。可现在到了能够报仇的时候,您又为什么不让我去做?”文森特的神色逐渐变得悲伤,他似乎又想起自己的妹妹,他变得极度痛苦,痛苦到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就连原本与他争吵的艾米丽都露出担忧的表情,询问道:“你没事吧?文森特。”
“我没事,我没什么事的,我只是太想念黛安娜了,我只是太想念我的家人了。”文森特的声音逐渐哽咽,他也许是又一次想起那个雪夜,想起黛安娜用那带着小雀跃的声音告诉他说下雪了。
“这样吧,文森特带人袭击杜鲁门星,艾米丽按照原计划等待最佳时机跳跃安塞姆星。”阿丽娜看着文森特,想起他们一起被关在地下实验场的日子,做出了这个决定。
文森特一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