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银光。幽黑瞳孔直盯着奴隶,仿佛无情打量一个物件,直直将他看穿。
是了。缓缓松手,时奕有些嘲讽,不知该不该骄傲。
“我不打你。告诉我,什么感觉。”
奴隶的眼神在别人看不出来,在时奕眼中,那分明是自己设下的屏障,曾经亲手一鞭一鞭,一年又一年深深烙上去的印子。
“我不打你。”他再次重复了一遍,生怕低着头的奴隶没听清。
阿迟慌乱又惶恐的目光躲闪,试探着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下巴,刚想开口,像是突然充满了痛苦,努力摇着头想把什么东西甩出去,却是徒劳。那个字到嘴边就像块石头,噎在嗓子眼里吐都吐不出来,直叫人急得窒息。
身下的手再次带来痛苦,已经快将他逼到绝境了。火辣的疼恶狠狠地刺激着每一分神经,焚烧得快连灰烬都吹飞。
他张了张嘴,试探着抬头,满是痛苦的双眼正对上古井无波的黑眸,眉宇间聚拢着钻心,却被更深层次的恐惧牢牢抑制住,退无可退忍无可忍,终于发出了声音。
“阿迟……疼……”
轻柔的字音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说完阿迟便全身瑟缩了一下,紧紧闭上眼,像极了预知死期的猎物。他整个人都在抖,不自觉地哆嗦,甚至到头发丝。
天知道说出这个字有多么艰难。阿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那是与充满戾气的信息素截然不同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好像说出这个字,便会招来灾祸,堕入地狱。
下体的疼痛戛然而止,冰凉的手指触碰上他的背,吓得他狠狠一抖。
“躲?”
不轻不重一巴掌,甚至在时奕没想出手的时候,手就自动抽上去了,多年来的习惯也让时奕有一瞬错愕。所幸阿迟很清楚,立规矩的力度根本算不上惩罚。
时奕根本不怪他。性奴们有多怕自己,时奕清楚得很。调教师烙在最深处的铁律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烙上了就是烙上了,想抹去只能生生剜下一块肉,留个丑陋又更显眼的疤痕。若是阿迟轻易说出疼字,他倒要怀疑自己的技术了。
奴隶还没缓过神来,便被抱进怀里,烟草味扑个满怀,即便安心感也不能冲淡漫天戾气。
“你要记住,人都是会疼的。”
阿迟依然深深埋在怀抱里没什么反应,半天才确定主人真的不打算打自己,睫毛轻如蝉翼,开口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可是阿迟是奴隶。”
人会疼,跟奴隶有什么关系,奴隶只会爽。他曾这样被“教导”。
“这是学做人的第一步。”
怀里人可怜地顿了顿,在午夜的时光中显得异常落寞。他不敢相信,主人认真的声音是真的想教他当人。刚刚使力的双腿上再次溢出些血丝,无情地揭示性奴卑贱的身份。衣襟悄然湿了小块无人察觉,时奕听见差点被风吹散的颤抖声音,“奴隶…不敢疼。”
算是毫不隐瞒敞开心扉的一句话,胆子很大。略长的发丝被温柔地吹起,晚风妄想安慰他,也带起时奕的衣角,仿佛在求情。疼是人才有的权力。他只是个奴隶,还是比以前等级更低的穴奴,没有资格喊疼。
时奕很清楚自己的作为,阿迟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只是他还想再确认下。
“脚掌着地。”他指挥着阿迟,“对。扶着我,大腿小腿一起使劲,站起来。”
阿迟本身跨坐在时奕身上,此时白皙的双腿大大分开,努力伸直受伤的膝盖想要执行命令,却在刚开始使劲时就猛然跌坐在主人身上,单薄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不像害怕,倒像在忍受什么。
“站不起来么。”冷静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
奴隶常年跪坐爬行,小腿肌肉有些萎缩,虽没有一丝力气,却因承欢的姿势训练,并不会影响太多,可能站不稳,不至于一下都站不起来。
阿迟深深埋着头,一颗颗水滴悄悄染湿了主人胸前的衣襟。他呼吸有些急促,攥着衣角的指节都在哆嗦。
“疼……”
只是脚掌触地而已,又没有伤,怎么会疼成这样。时奕像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了然于心,抬起他的下巴,温柔地帮他抹干净眼泪,待他呼吸平缓下来,直起上身,扯着他的左手放在躺椅上,抬起右腿,轻轻踩上去。
“啊!”
阿迟灰暗的眸子映出巨大的痛苦,整个人筛糠般地颤抖,像在承受深入骨髓的极痛。
时奕平静地看着他的恐惧与痛苦,一言不发。这叫踩吗,他只是把脚搭在他手上而已,甚至一直擎着劲。
海中幻月在波浪下宛如泡影,碎了合,合了碎。
一切的一切,都是调教出的精神烙印。将奴隶训练得一想站立,脚掌就会钻心地疼,曾经被藤条抽得红肿油亮,让他们误以为奴隶生来就是无法站立的。
阿迟左手确实受过伤,原因是当初受训时反抗,不愿将满是倒刺的假阳具主动插进口穴。这种小插曲在时奕的调教生涯里数不胜数,他不在乎更多细节,只记得为了惩罚阿迟“愚昧”的倔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