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礼江油嘴滑舌的恭维了沈姑娘,沈姑娘落落大方的和他喝了酒。
孟多觉得有些闷,对章礼江说了一声,就站起来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的尽头,那里的朱红色窗户向外敞开,能看见黑漆漆的大运河,有海风从那里吹来。
过了一会儿,孟多回过头,看见鹿时应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孟多说:“吓我一跳,国师大人怎么不声不响的。”
鹿时应:“你是不想看见我吗?”
孟多的眼睛飘来飘去,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他说:“没有,你想多了,回去吧。”
孟多往房间里走,路过鹿时应的时候,被抓住了手腕。
鹿时应说:“别走。”
孟多垂眼看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温热有力,白皙修长,充满了遐想。
一瞬间,孟多仿佛被火烫着了一般,猛地甩开了鹿时应的手,并且向一边迈了一大步,露出古怪的表情。
孟多的厌恶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猛地在鹿时应的胸口扎了一下,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来气,鹿时应竭力忍耐着,低声说:“对不住。”然后转身走。
孟多看着鹿时应失魂落魄的背影,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快走两步抓住鹿时应,将他推进最近的一间包间里,并用脚带上屋门。
包间里因为没有客人,所以没有点灯,但是月色从掩着的窗户洒进窗台,孟多把鹿时应按在墙上,在黯淡的光线里看见鹿时应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眸,清澈的倒映着孟多模糊不清的脸。
孟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本来应该是我谢谢你,但是这事——就这事,我那个——”
黑暗中,鹿时应不解的望着他,孟多只好贴近他,鹿时应愣了一下,眼睛睁的更大。
孟多说:“我一看见你,就想起......就这样了。”
体面的孟老爷对着高贵的国师大人出现了不体面的反应,所以无法坦然面对鹿时应,尴尬的恨不得用脚趾抠地。
鹿时应的脸突然变红,如果不是光线暗淡,孟多就能看到鹿时应的脖子、耳朵以及脸颊都红的能滴出血,表情也不再淡定,变得局促、羞赫、惊讶。
孟多觉得自己就像往雪地里泼了一盆污水,把宁静淡泊神圣高贵的大昌国师染脏了,叹了口气,“以后不必道歉了,我们出去吧。”
鹿时应却忽然伸手按在孟多的腰上,用一种难以言明的语气低声说:“你就这样出去?”
孟多没有明白鹿时应的意思,但是当鹿时应把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下移动时,孟多屏住了呼吸。
酒过三巡,出去的人还没回来,秦白到屋外寻找他们,顺着八仙楼的回字廊往前走。
秦白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的时候,一间没有点灯的客房里,孟多刚刚结束一场不甚体面的事,正靠在墙上急促的喘息,鹿时应在黑暗中帮他整理衣物,拉平散开的衣领。
孟多握住衣领边的手,看着鹿时应,孟老爷舒服过了,所以心情愉悦,起了一点坏心思,笑着低声说:“鹿大人愈发熟练了。”
因为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他们就不是单纯的孟老爷和鹿大人了,孟多认为他已经到了可以偶尔调戏鹿时应的关系。
鹿时应虽做了下流的事,本质上还是端方正直的读书人,红着脸抿紧了唇,不说话。
秦白在外面叫鹿时应的名字,一墙之隔的孟多在昏暗的屋里朝鹿时应的耳边吹气,“秦神医知道鹿大人在这里助人为乐吗?”
鹿时应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孟多的嘴。
秦白听见一些动静,叫了两声没听见回答,就嘀咕着去别处了。
孟多一把推开鹿时应的手,呸呸两下,说:“你没洗手!”
鹿时应愣了一下,露出个促狭的笑容,正经的说了不正经的话:“都是你的。”
大昌国到了正元节的时候,京都所有的市集都会开放,从初一到初十,从白天到夜晚,市集上人山人海,商品琳琅满目,全国各地的商人和从海外各国的商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京都买卖商品货物,黄金白银在一日里的流通量能高达十万两。
一年里,孟多最忙的也就这几日,京都十八条商街里属于孟府的铺子要提前一个月清点货物,罗列清单,制定售卖细则,提前备货等,孟多则需要查看交易清单,确定在正元节出售的货物是否合适,是否能卖的好,并每日核对账单。
这几日里,孟府的账本上的钱像流水一样哗哗流进来,孟多拿着算盘对着烛光盘账的时候,感慨自己一定是最会挣钱的袋鼠,没有之一。
孟府的铺子很杂,有卖文房四宝,有粮店,有绸缎,规模皆是大店,生意也是红火,孟多去年听人介绍,还开了一家瀚物阁,从戎狄外族的手里收购稀罕之物,卖给大昌的达官权贵。
有时候孟多从袋子里拿点这里的人都没见过的东西放到店里卖,平常孟多去的最多的铺子也是瀚物阁,闲来无事的时候摆弄摆弄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