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已经布下了伏兵?”
温无玦在他手中已经说不出话了,脸涨得青紫,嘴唇发白,?几乎奄奄一息。
耶齐看着这张五官Jing致得让人生怜的脸,?痛恨不已,天天谈笑风生的背后,居然是如此缜密的安排筹谋。
他真该早点杀了他。
“耶齐!放开我们丞相!不然你别想走!”
官道两侧的山石之间,林洇手持长矛,怒目而视,?几乎要冲下去杀人。
耶齐咬碎一口牙齿,今天不放过温无玦,?他是走不了的了。
他闭了闭眼睛,他不是容易冲动的人,知道该怎么取舍才是最自己最有利的。
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令他耻辱。
但活着才有希望——
“退后!谁敢动手,我立时掐断他的脖子!”
耶齐一声断喝,?松开了手,随后立刻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刃抵上,胁迫着温无玦往另一个方向退出。
耶齐的人马迅速汇集,与他们的首领朝着同一个方向撤退。
林洇瞧着丞相在他手中几乎站立不住,是被抵着脖子拖着走的,他气得浑身战栗,又不敢妄动,怕丞相一不小心在他手中毙了命。
终于,耶齐及其军队已经撤出了两里外。
他拍了拍温无玦的脸,声音冷森,“丞相,你我的账没完。”
然后,他猛地将他一推,温无玦双腿无力,当即踉跄两步,扑在地上。
耶齐一挥手,所有人马当即朝着另一个方向溃逃。
林洇快速从山上下来,飞奔到温无玦跟前,将他搀扶起来,声音颤抖,“丞相?”
温无玦捂着脖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声音很沙哑,“快撤!”
林洇当即反应过来。
山上的人马也收归集中,前军被萧归带走了,剩下的本就不多。适才伏兵的架势不过是佯装声势浩大,唬耶齐而已。
当下后军变前军,从凉城的方向迅速撤退。
为了掩人耳目,便撤退的途中还得扬起漫天尘土,多竖旗帜,以求安然而退。
温无玦靠在马车上,任由喉咙一阵阵地疼痛,脑中思虑不停。
耶齐被唬住,一时不会反应过来,可北燕的伏兵呢?
这一路上都没有出现过,他不会天真地以为北燕压根没有伏兵,怕就怕出现在他意想不到的的地方,被打得措手不及。
这个地方可能是哪里呢?
苦思无果,他只能命令全军加快速度撤退。
马车颠簸得他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脑袋更是一阵阵地发晕。
温无玦强撑着揭开车帘,眼见着前面不远处的云袅峰高高耸立,如一道天堑,隔绝世外。
云袅峰下仅有一条官道直通凉城,如今萧归应当已经派出Jing锐在这里等着了。
只要全军进了云袅峰就安全了。
他一口气还没松懈下来,蓦地眉心一跳,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温无玦屏息凝神一听,嘈杂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的放大。
不好!
他还没来得及传令,便听见后面的追杀声铺天盖地而来。
马蹄仿佛要踏碎这片土地似的,一下一下地裹着猛烈的攻势,间或夹杂着“杀了温无玦”、“取下温无玦的人头”等呼喊声。
这下,北燕的铁骑是真的来了。
温无玦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高兴的是至少如今确定了北燕的追兵是在后面,而不是在前面。如果在前面,今天就是所有人的死期。
但如今追兵死死咬着,摆脱不掉,且距离越来越近。
原本急速行进的军队瞬间乱了队形,人人脸上挂上了惊恐。
林洇蓦地断喝一声,“继续进!不要乱!”
危急时刻,他表现出了大将该有的沉着冷静。
他拽着马缰,从队伍中抽离出来,指挥着军队继续撤退,自己则携着一支兵力随时准备着断后。
“丞相,末将让军士护送你撤退,末将留下断后。”
温无玦瞧了瞧不足这不足一万的人马,如何断后?不如说是送死。
林洇不畏死,他却不舍得。
“不要断后,所有人快速撤入云袅峰。”
林洇骑着马,凝神看着后面追兵的方向,人马越来越近,他面色沉重,“来不及了。”
“来人!护送丞相撤退!其余的人,随我杀!”
他年轻的脸庞上是悍不畏死的英勇,也压根不给温无玦反驳的机会,果决地抽出马鞭,狠狠甩在马屁股上,他乘坐的马车当即像是失控似的,向前飞奔而去。
“林洇!”温无玦惊呼出声,声音在风中破碎。
一支骑兵紧跟其后,护送着他进入山谷中羊肠小道。
云袅峰上,地势极高,温度很低,积雪皑皑,入目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三千Jing锐伏在雪中,萧归和陆嘉却拧打在一起,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