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gon给他了一个茫然的表情。“我知道什么?”他绕到Maedhros的右边,Maedhros听到他把瓶子和绷带放在了小床头桌上。
“知道他与那烧船的事无关。知道他本想回去接你。”
Maedhros看不到Fingon,而他也没有回答。Maglor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你不知道?”他低语道。“你甚至根本不知道?”
“这重要么?”Fingon的声音在一个漫长的停顿后终于响起。
Maglor转身离开了,而Maedhros明白这对他来说的确重要。Fingon来救他,尽管对他来说他几乎是个敌人,而他的弟弟们没有。
他开始觉得Turgon的义愤都要比Maglor的愧疚好对付。
Fingon又转到了他的左边,手里拿着一个杯子。Maedhros担心他会想提问,或者表达他不认为自己应得的感激,但是他只是把一只手托在Maedhros的脑袋下,支撑他起来,喂他喝下东西。
门开了,医者Aramon走进来,端着一碗水和一个空碗。在医者工作的时候,Maedhros让Fingon轻轻把他的头转过来背向他的右臂。他几乎为疼痛感到愉快了,至少,它能让他暂时不用思考。
第四章 【伤残】
他断裂的肩膀终于愈合了。医者对此表现出了惊喜,但是对Maedhros来说,这算不上那么大的进步。康复的进程依然缓慢。他能在转头的时候不因为头晕而昏倒了。他甚至发现自己的右臂又能动了,但是它的感觉很奇怪,陌生而又僵硬。他基本上依然像原来那样躺在那里,仍然忍受着别人替他做几乎所有事。然而还有些别的:一种对某件无人说出口的事的纠缠不散的恐惧。他这段时间以来都没有往自己的右手方向看过。
“你们没告诉我什么?”某个晚上,在换完绷带医者离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对Fingon提出了疑问。
而Fingon似乎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整理他的被子上,“你指什么?”他问。
“我的手不能恢复了,是么?”
Fingon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当他没有对上Maedhros的眼睛的时候读他的表情变得稍难一些。
“别对我说谎。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和Aramon。我看到Maglor盯着我右臂那边的毯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令他非常恐惧,而我有种感觉他怕的不是毯子。还有你依然每次都在Aramon换绷带的时候搂着我,尽管我早就忍习惯那感觉了,但是你不让我看。我的胳膊……我感到胳膊开始变得像一条胳膊了,但是我的手依然感觉完全不像一只手。”
尽管Fingon没有回答,Maedhros依然觉得这是一次对话,单方面的。Fingon也在恐惧,这就是他需要的答案了。
“它残废了。”Maedhros直接给出了总结。
Fingon抽搐了一下,抬起头,“我不会对你说谎。是的,它无法痊愈了。”
那天夜里Maedhros躺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入睡,咬着自己的嘴唇望着黑暗,与一种确然叫做忘恩负义的感觉战斗。
即使不提他的伤,能聊的话题也非常有限。Maedhros拒绝谈论Angband,Fingon拒绝谈论Helcarax?,而Maglor,无论何时他来,似乎都打定主意不谈任何重要的事,即使他看得出来这让Maedhros恼火不已。作为报复,Maedhros培养了一种几乎是恶毒的刻薄幽默感,这是他唯一能找到一点控制感的方式,而且他并不怎么注意选择这种报复的对象。
带来一点点积极变化的是Aredhel。她似乎是Fingolfin这边的Jing灵中唯一一个没有受到他们家族争端影响的,也似乎没有受到Maedhros的健康状况和她家人的怨愤的影响。她也是最不在意他过于直率的言辞的人。她来的不多,但是当她来的时候,她能带来一些既不需谎言也无甚危害的话题。而且她并不可怜他,她跟他说话的样子就像很久以前一样——像Feanor家族被放逐到Formenos以前,像当年他们一起骑马在广阔的Valinor平原驰骋时一样,就好像他们只是在长长的一天的狩猎后随意坐在草地上,随时准备跳起来上马继续奔驰。通常,她谈论中洲的植物和动物,谈论它们和Valinor的动植物的区别,还有日月带给这世界的变化。Maedhros感到她的到来能令自己Jing神舒畅一点。
“你还骑马吗?还有打猎?小妹,”他问她,所有他的兄弟们都这么叫她,尽管他们的父亲不喜欢这称呼。“有没有什么中洲的动物在你面前是安全的?”
她投过来一个奇怪的眼神,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怀念的微笑。
“如果有马的话,骑马会有趣得多,堂兄。”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离开了。
过了一会,当F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