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嗯……”
“还有这套衣服,德拉科,我怀疑你是不是专门来勾引我。”他用力掐了一下,男孩尖叫了一声。
“妈的,我穿得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笔挺的黑西装和白衬衫,扣子扣到顶,什么都没露。
“但我很想把它脱下来。”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德拉科的耳朵霎时红了。
“那是你神经病。”
结束后德拉科皱着眉头要哈利赔他一套西装,哈利不以为意,顺便又给了他一个黏糊而绵长的吻。
他们站在洗手台边,哈利紧张地看着他,不停地抓自己的下巴,德拉科眯着眼慢慢将老魔杖移向那两截断开的木棍,低声念道:“……恢复如初。”
杖身涌过一股热流,一道红光将两个断裂面连接起来,瞬间融合在一起。德拉科拿起冬青木魔杖挥了挥,递给哈利,后者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扑上来用力抱住他。
“哇,你干什么?”
“我爱你,德拉科。”男孩喜悦地说道,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德拉科的脸简直红得像鬼飞球。
“哼,你让我觉得你更爱你的魔杖。”
那次回去以后他就被卢修斯和纳西莎轮流轰炸了一番,两人共同训斥他不应该到处乱跑,并且又增加了他的禁足期,无论他怎么撒娇撒泼都没有用。
德拉科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他们原本正讨论着什么,此时同时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德拉科斟酌了一会儿语句,说道:“爸爸,妈妈,你们不应该阻止我和哈利见面。”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哈利帮了我们大忙,而且他现在声望极高,我们难道不应该与他交好吗?”
他说完后便固执地看着他们,不肯退让。卢修斯和纳西莎对视了一眼,前者放下手中的羊皮纸,说道:“我没有反对你和波特交好,德拉科。但你真的只是想和他交好吗?”
“呃……”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这个。”他把手中的羊皮纸朝他抛来,德拉科条件反射地接住扫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他刚刚就觉得卢修斯手中这张纸很眼熟,现在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他在大战时寄回家的遗书。
“你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嗯?”男人冷冰冰地说道,声音中含着怒火,“和波特殉情?我猜你再和他呆在一块儿就要忘了自己姓马尔福了是不是?”
“爸爸——”
“这个暑假你都不许出去,呆在家里好好看书。下学期的s考试如果拿不到九个‘优秀’——”
“爸爸!”
“——你就别想那些事。”
德拉科最后还是绞尽脑汁地给罗恩写了一封信请求支援,虽然他觉得对方最有可能的反应是把它扔到垃圾桶里。他在家中焦虑地等待着,隔几分钟就要往窗外看一眼,从未如此希望能瞥见韦斯莱家灰扑扑的老猫头鹰。
但过了一天他就认定对方肯定对他的求助置之不理,于是那天下午他花费了三个小时咒骂他,结果不小心被路过的卢修斯听见,又得到了一个训斥。
德拉科以大字型躺在宽敞的床上,魔药学课本摊开压住他的脸。他眯着眼,手掌满足地抚摸着柔软的被褥。他已经很久没有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了。说来可笑,实际上他有点认床,在穆丽尔姨妈家度过的几十天他一直睡得不太舒服,总觉得床铺上充斥着陌生而古怪的味道,每一丝褶皱都让他感到不适。
回到家后他和卢修斯、纳西莎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抹除食死徒留下的痕迹。卢修斯把伏地魔施加的防护咒语和禁制都破除干净,纳西莎清理了一遍一楼大厅和地牢,德拉科则协助他们打扫其他楼层的房间。他蹲在地上试图清除紫色墙纸上的划痕和乱涂乱画的痕迹,但实在是太多了,最后纳西莎把所有的墙纸都撕下来扔进垃圾桶,说要重新购置一套。
他们出门采购的那天德拉科一个人留在家里发呆。他整个人陷进客厅柔软的沙发里窝成一团,大厅在他眼前翻转了九十度,所有的昏黄暗蓝融成弯弯曲曲的几条弧线,在空气中纠缠着尘埃。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款长沙发,可现在它已经变得伤痕累累,必须要被丢弃了。被丢弃的还有主卧室脏兮兮的两只花瓶、一块缺了好几个角的大地毯、厨房的长方桌和数也数不清的小物件。还有空气,还有记忆,但黑色的痕迹却会生根。他的胸口还残留着被折磨过的印记,他第一次知道钻心咒是会留下痕迹的——只要伤得够深。
所幸他的床没有被换掉。他始终是认床的,认定一个对象就不会改变。
德拉科将头上压着的课本扔到一边,翻身把头压进被子里准备睡午觉。他实在是不想学习,一看到这些枯燥的字就打哈欠。谁会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还有心思研究这些?
蓦地,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声响,有一个东西正不停地撞击着窗户。德拉科揉着眼睛坐起身,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慢慢走到窗边。
那是一只折得很蹩脚的千纸鹤,头显得太宽了,翅膀一边大一边小,飞得很不平衡。它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