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磡上位了,他手里的把柄才有用。
顾长衣给他一百两,说明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父亲的。他要抓住顾长衣的任何一点心软。
无论如何,顾韦昌不会再表现出对顾长衣的任何不满,共患难之时,正是他打感情牌的好时候。
顾韦昌携妻女离京,临走前对小厮道:“你替我告诉长衣一声,沈威似乎在买官卖官。”
沈威此事做得很隐秘,顾韦昌也是巧合得知。有个书生以为顾韦昌和沈威走得近,且前一段时间步步高升,就来向他请教“买官”渠道。那位书生的同窗就是买来的官,酒后吐真言,被书生听到。
长依园。
沈磡:“他走了?”
暗卫道:“嗯。”
一百两就把顾韦昌安抚住了,暗卫觉得很值。顾韦昌还想什么他日富贵还京,根本是不可能了。
顾长衣:“一百两还挺多的。”
沈磡:“不多,成亲前他给过你一百两,我还给他,以后两清了。”
“这么小心眼,一百两就想把我买断啊?”顾长衣挠挠下巴,“那我也给沈威一百两,把你买下来。”
沈磡好笑:“行,要我替你修书一封吗?”
顾长衣:“算了,太贵了。”
沈磡:“……”
沈磡让人顺着顾韦昌的线索查了查,果真让他查出了一点猫腻。
沈威和周令仪的父兄联合,借助周太傅在科举上的话语权,悄悄买卖试题,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文官是朝廷的喉舌,哪一派声音大,影响就大。
科举舞弊哪个皇帝都不能忍,很快,皇帝就撤了周太傅的职位,让他回乡养老,却轻轻放过了沈威。
沈威告病在家,闭门不出。
沈磡妻子的娘家被削爵位了。
沈璠妻子的娘家被撤职了。
顾韦昌被一撸到底,太傅三朝元老被贬,简直不可思议。
在外界看来,这正是两兄弟明争暗斗的结果,棋逢对手,殃及池鱼。
一时间朝廷上下战战兢兢,都不敢对两兄弟的事表达出任何意见,明哲保身。
皇帝对目前的平衡十分满意,拔除了两儿子的外戚势力,立太子的事方能不受左右。
皇帝从前有多信任沈威,得知他的野心后就有多防备,连带着他教出来的沈璠也有些挑剔,况且沈璠现在不是君王之相。
沈磡从未得到沈威的教育,皇帝有种没被污染的幸运。
“一张白纸,朕亲自教导,还能比不上沈威?”
“儿子遗传老子,不用费心就很聪明,这说明沈威屁用没有。”
可能是吃人嘴短,皇帝在沈磡还是个傻子时就很欣赏他,儿子变聪明了他就更喜欢了。
沈磡什么都好,踏实沉稳,有担当,就是以前是个傻子,怕影响后代。
皇帝有点愁,这都半年多了,什么时候沈磡媳妇能生个儿子给他瞅瞅。
过了几天,皇帝忍不住又把沈磡招进宫:“让张太医给你瞧瞧。”
沈磡不明所以:“为何?”
皇帝咳了声,示意太监解释。
太监轻声道:“上回陛下遣太医去给王妃请脉,王妃说……咳,王妃说有问题的是您。”
沈磡脸色一黑,只能顺着顾长衣的话说,免得皇帝又把请脉的主意打到媳妇身上。
他闭了闭眼:“是我。”
皇帝和太医都有些吃惊,沈磡的体格、面容,都不像是肾虚之人。
皇帝:“太医快瞧瞧。”
沈磡用内力胡乱压了压脉搏,于是太医的神情越来越古怪。
好像有点肾虚,但偶尔好像又很强。
太医只好开了些有益无害的补肾方子,“每两日一煎。”
沈磡几乎是咬着牙去领药。
待沈磡走后,皇帝忧心忡忡,并且直白地问:“还能生儿子吗?”
太医沉yin了下:“应该能。王爷的脉象时急时缓,仿佛心里有燥气不得其法,并非完全是肾虚之兆。”
简而言之,似乎纾解的方法不对。
皇帝闻言想了一下,给沈磡送了一个教习皇子床笫之事的宫女。
顾长衣面对这个宫女的时候,内心非常复杂。
宫女说的很清楚,是来教导他更好地怀上孩子。
好家伙,不过是不让沈磡真刀真枪两天,这傻子心里的郁闷就让太医给诊断出来了?以为是他两干不好床上的事,还用人指导?
可是他肚子越来越大了,有些事自然没办法干。
顾长衣委婉地把宫女挡回了宫里。
他以为这事就完了,谁知道没两天盼孙心切的皇帝,又折腾着给沈磡纳侧妃。
一来就是两个,按照皇帝说法,这两个姑娘的父亲官职不错,且能互相牵制。
顾长衣拍了拍沈磡的肩膀:“你自己处理。”
沈磡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