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贵妃垂眸:“璠儿磡儿能平安长大,臣妾不敢说受苦。”
皇帝:“老大呢?怎么不见你和沈威提及?他虽然脑子笨,朕也挺喜欢他,改日叫他进宫。”
明贵妃闻言,眼里的水光一闪而过,声音颤抖:“陛下,我们的磡儿,他、他治好了,他不傻了。”
皇帝眸色一深:“你说真的?”
明贵妃:“臣妾不敢欺君。陛下还记得老大的媳妇,顾长衣么,就是他通过欧阳轩找了一名神医,治好了磡儿。”
“那他现在呢?”
明贵妃:“长衣说,磡儿五岁起便因病困在京城,要带他出去开开眼界,走了有三个月了。”
“她倒是不错,之前帮王琎送证据的也是她吧,有胆有识有主见,适合磡儿。沈威找的儿媳都不错。”
明贵妃笑了笑,这也是她以为觉得兄长不偏心的地方,按照两兄弟的性格找适合他们的妻子。
皇帝兴致勃勃,他之前对侯府小辈的了解不多,“那他们媳妇有孩子了么?”
皇帝现在挺羡慕普通人家的天lun之乐,沈璠成亲时,他在侯府吃沈磡做的饭,就有这种感觉。
明贵妃:“都成亲不到半年,还早着。”
皇帝随口道:“老二成亲朕去了,老大却没人邀请朕,也是憾事。”
贵妃眼皮一跳,不知道圣上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沈威一碗水端不平,自己的孩子倒也算家事,但若是皇子,就免不得圣上有意见。
“行了,你也去歇息,朕不留你了。”
皇帝摆摆手,等贵妃退下后,拿起桌上的两份策论:“王福,二皇子书读得怎么样了?”
王福欠身,尴尬道:“老奴不识几个字,不敢轻易评判。”
皇帝气得把手里的两份策论搁下:“这两份,一份是璠儿写的,一份是怀瓒写的,简直是云泥之别!都是老二,朕亲自养的孩子,居然还不如沈威替朕养的。”
“陛下息怒。”王福绞尽脑汁,“人各有长,二皇子是您看着长大的,也差不了。”
皇帝胸膛起伏了下,道:“罢了,他资质平庸,朕早就知道了。”
他不过是有点不甘心,他剩下这几个儿子里,大皇子赵怀琼脑子不行,绝对是昏君材质,赵怀瓒平庸,沈磡傻了十几年自不必说,沈璠一下子脱颖而出。
要保江山传承,自然择优立太子,但是他若是立了沈璠为太子……
皇帝眸子眯了眯,在太子心中,他究竟认为谁才是他父亲呢?
皇子取名都带“玉”字旁,意为美玉,沈威给沈璠也取了“美玉”为名,可谓用心良苦。
退一步说,沈璠当了皇帝,沈家的势力未免太大了。
他在位建树不多,若是有什么要写在遗诏上的,必然是要后代吸取教训,谨记防止外戚专权。
王福道:“陛下正直壮年,何须忧心,尽管看五皇子的表现便是。”
按照皇家排行,沈璠在第五。
……
一天过去,城防营的人在长依园外面绕了两圈了,一副时刻想破门看看里面是什么的架势。
但是暗卫都走地道,吃穿用度从无涯境里出,长依园大门紧闭,无人进出,城防营挠破脑袋,也没法抓个人来问。
欧阳轩搭着二郎腿赖在沈磡书房不走,他一介商人,偏偏爱看热闹,特别是皇室大戏。
他看着“提前出局”的沈磡:“我听说,陛下给二皇子增加功课了。”
沈璠是皇子的消息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了,连国公府都上门道歉了两回,就因为当初林苓当街打人的事。
陛下给二皇子增加课业,就要想逼他一把了。
但这也侧面说明,陛下在认真考虑从两人间选一个人,沈璠的赢面大。
欧阳轩摇摇头:“啧啧,不行就是不行,逼也没用。你就真不怕沈威对你出手?”
沈磡写信的速度顿了顿,道:“半道父子情,也不是固若金汤。”
沈璠不是傻子,终究要站在野心勃勃的沈威的对立面。
沈磡看着欧阳轩,皱眉:“你看热闹不会进宫去看,赖我这干什么?”
欧阳轩摸摸鼻子:“我这不是看见老有人往你这儿跑,凑个热闹。”
光顾长依园的,不仅是虎视眈眈的城防营,还有每天晚上都来给顾长衣把脉的舅舅。
其实每天把脉不是很有必要,舅舅就是很勤快。
深层原因是,晋西王安排好了晋阳俗务,易了容,悄悄潜入京城找大理寺卿叙旧。
殷府护卫不严,晋西王无孔不入。大理寺卿不堪其扰,想了想,跑来给顾长衣把脉,把完顺便监督晚饭和夜宵,一点都不让多吃。
长依园的守卫密不透风,晋西王顶多只能蹲在围墙上叹气。
晋西王多次要求沈磡放他进去,沈磡一律以“特殊时期,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拒绝。
殷雪臣是大夫,可以进,晋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