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南发烧了。
昨晚说让兄弟俩滚不是开玩笑,本来同意做也只是顺势而为,爽也爽够了,甜头也给足了,但这并不代表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尤其是想到自己因为愧疚歉意,不知做了多少弥补他们的事儿,割让了多少底线,刚消下去的火就又回扑了。
不过碍于他们的死皮赖脸,最终还是没赶走,退而求其次地没让任何一个人进主卧,自个儿抱着枕头睡得美滋滋的。
可无奈这几天的天气多变,原本热得踢了被子,下半夜就气温骤降,谢央南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着了凉也不知道醒,直接导致第二天头昏昏沉沉,是听着越发急促的敲门声才艰难醒来的。
身体乏力得厉害,连下床都困难,谢央南扶着额好不容易去开了门,还没见到人就先没站稳往后倒了,不过还好没摔着,被池青焰眼疾手快地捞怀里了。
“怎么了?别吓我啊。”
池青焰着急忙慌地把人往床上带,看人脸红彤彤的,一摸额头,果然烫得不行。
“怎么一晚上就这样了。”池青焰紧紧皱起眉,果断地把人重新塞回被窝,然后去衣柜翻来翻去,“宝宝,醒醒,起来穿衣服了,我带你去医院。”
“嗯……”谢央南烧得神智都有些混沌了,听见有人说话下意识地应了,可说得什么却半点不清楚,等人似乎是在给自己套衣服,这才抬起脑袋轻晃,“请假……”
“知道知道。”池青焰无奈地回。
他刚帮忙把衣服穿到一半,出去买早餐的池青烟就回来了,听到池青焰在卧室里焦急地喊他,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立刻就扔下手里的东西拐了进去。
“哥,他发烧了,咱们得把他送医院去。”池青焰给他套完裤子,又拿起双袜子来给他穿,“你先去开车,我马上背他下去。”
池青烟见状也没多废话,眉头紧锁着,抄上车钥匙就出门下楼了。
早高峰路上有些堵,谅在外一向养气功夫十足的池青烟也狠按了好几下喇叭,等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池青烟急忙去排队挂号,池青焰搂着谢央南在一旁等着,看诊、开药、挂水,一连串下来谢央南是安稳瘫着打吊针了,倒是给兄弟俩吓得脸色煞白。
池青焰小心拂开谢央南额头被汗沾shi的刘海,叹了口气,“怎么烧得这么凶,直接39度了,吓死我了。”
手背上药ye的凉意透过血管蔓延至小臂,让发晕的脑袋短暂找回了一丝清明,因为人凑得近,所以隐约听见了他说的话,谢央南虚弱地小声道,“我一般不生病,一生病就会挺严重的。”
说完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以前这么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还是未离世的父母,没想到自己熬着熬着,竟然又能重新得到这样的关怀。
缓缓掀起眼皮,看到了满脸担忧的池青焰,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的,很快就好的。”随后又露出了苦恼愧疚的神色,“耽误你们上课了。”
“说什么屁话。“池青焰说的话虽凶,语气却还是温柔的。
他话音未落,缴完费回来的池青烟便接着道,“我下午没课,可以陪你。”说完朝池青焰抬了抬下巴,“晚点你去学校吧,央南有我看着。”
池青焰对这个安排其实不太满意,但又怕谢央南多想,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认了,“等这个吊瓶打完,把他送回家我再去。”
强撑的意志力很快被袭来的晕眩冲散了,谢央南再听不见他们说的话,甚至连什么时候到家了都不知道,等感受到躺回了熟悉温暖的被窝,被放松下来的懈怠一熏,更是彻底昏睡了过去。
期间睡睡醒醒,可以感受到脑袋上的退热贴被换过,还饿醒过一回,随口喝了几口粥就又倒了,等真正清醒过来,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嘴里干得难受,谢央南吃力地坐起来,想去够床头的水杯来喝,谁知他才刚有动作,门就默契地被打开了,眯着眼仔细打量了几个来回,他才后知后觉地认出这是池青烟。
“醒了?”池青烟快步走到他床边,见人要喝水还帮着把杯子递过去,这水他换了几次,现在是温的刚好入口,“感觉好点了没?”
连灌了好几口才堪堪解了渴,谢央南手里捧着杯子,神色还有些没从生病走出来的无Jing打采,“好多了。”
“喝完就赶紧躺回去,还得再发发汗。”池青烟拿过他的水杯,又把人给按了回去。
刚睡醒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困了,谢央南的下巴压住了被子,露出的一张脸还泛着不自然的红,一双半阖的眸子没怎么聚焦,在懒懒地追着池青烟瞧,这惹人疼的模样被池青烟看见了,立刻俯下身凑近了他。
“怎么了?”一边问一边想去亲他。
谢央南立马侧过了脸,吻只落到软乎的脸上。
池青烟伸手摸他的头,“还在生气吗?”
谢央南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别亲,会传染。”
男人听完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谢央南,随即动作迅速地低头,这回没给人反应的时间,成功地亲到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