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尔淡笑着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弗兰德:“你猜,该隐接下来会去哪儿呢?”
哪里都有可能,所以德里尔要回去拿来幻镜和血杯,弗兰德要回去守护基地里的毒瓶,屠刀与刑斧。
所幸几个血猎只是中了催眠,没受多大伤,稍微整顿一下就可以回去了。弗兰德清点了一下人数,目光放在了罗束身上,无论如何,罗束身为一个人类,去二代亲王的城堡也太危险了,弗兰德叫了罗束的名字,想把他叫过来跟他回俯仰玫瑰。
“您快回去吧。”罗束彬彬有礼地送他,“我跟德里尔阁下一起。”
弗兰德眼神在罗束和德里尔之间徘徊,最终还是没再说话,带着血猎走了。
“我们也该走了。”德里尔站在罗束身边。
这时,一只蝙蝠从外面踉踉跄跄地飞到德里尔的面前,变回班塔的样子,朝德里尔单膝下跪:“主人……我回来了……”
班塔现在的样子属实有些凄惨,像是和谁大打了一架,衣服都变得破烂不堪,向德里尔行礼的动作都有些不稳。
德里尔:“人呢?”
“……被猎人带走了。”班塔艰难地说,“是一个叫做西蒙的猎人。他趁我进去把人带出来的时候,把我带来的人都杀了,我怕猎人误伤到那个人类……那人就被猎人带走了。”
“你要他带什么人过来?”罗束问。
“艾欧。”德里尔回答,转头对班塔冷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班塔低着脑袋:“是。”
因为时间紧迫,再加上道路崎岖,马车并不是最优选择,科技的交通工具也无法使用,吸血鬼自然可以变成蝙蝠加快速度,但是罗束却不行,德里尔弄来了马匹。罗束被教授过骑马,所以对于这种复古的方式倒是没有丝毫不适。他翻身上马,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银呢?”罗束疑惑。
说起来,自从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跟始祖打了几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算了,管他呢。”罗束无所谓地说,转身骑马走了。
德里尔陪着罗束骑马,班塔却变成蝙蝠先走一步。路途颠簸,罗束又许久未练习过骑术,这一路下来浑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期间德里尔无数次向他表示可以同乘一匹的想法,但都被罗束给拒绝了,并且表示骑马已经是一项非常剧烈的运动了,请德里尔先生不要再想别的事情。
德里尔轻笑:“你把我想得太龌龊了。”
罗束只是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
很快,两人便回到了德里尔的城堡。
殷勤的吸血鬼为亲王和他的情人牵过马匹,一进大门,先他们一步回来的班塔却冒着冷汗跪在德里尔面前:“请父亲责罚我。”
德里尔旁若无人地任由吸血鬼侍女为自己换下身上脏掉的衣物:“说吧,你干了什么事。”亲王裸露着身体,周围的吸血鬼却不敢看一眼,德里尔看着罗束,吩咐道:“把他带下去换衣服。”
“我回来时便去查看血杯和幻镜,那血杯倒是完好无损,只是那幻镜……”
德里尔换上沐浴时穿的白色浴衣:“说。”
班塔不敢抬头:“在我拿到镜子的一瞬间……幻镜自己碎了……”
德里尔动作一顿,“碎了?”
那面镜子原是莉莉丝的所有物,能够照射出人心底的欲望,以其欲望编织幻象,引诱照镜子的人沉溺其中。两千多年前,莉莉丝常常用它来作弄人,莉莉丝死后,却没人能用它。
只是这镜子一向坚硬,怎么就突然碎了呢?
罗束这时也换上了浴衣,人类的体质较吸血鬼弱,换下shi漉漉的衣服,出来时手中还抱着一杯热茶,他见德里尔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很贴心地坐在一旁没有上前打扰。
“谁干的?”
德里尔质问。
一定是有人在镜子上做了手脚。
罗束不知前因后果,莫名其妙地看了德里尔一眼。
“是谁,打碎了莉莉丝的镜子?”德里尔的声音冷得吓人。
一定是城堡里的人动了手脚。
可就算周围的气氛僵得能杀死人,底下的吸血鬼们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没有一个站出来,也只有罗束在十分坦然地喝着茶。
“没人承认是吗?最后一次机会。”德里尔道。
眼看着无法收场,班塔硬着头皮劝道:“父亲,我再去好好调查……”
“不用。”德里尔截断他的话,“再不承认后果会更加严重,我再问一遍……”
“是谁打碎了镜子?”
罗束不耐烦了,把茶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同样冷声道:“是我。”
这是所有人没想到的,连德里尔都出现了片刻的愣神。
“我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打碎的,不过不是今天。”罗束稍微想了想,“我七岁的时候干的。”
距离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