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百绘私自给罗束送去的面包被发现之后,他遭受了一顿毒打,回去之后便发了高烧,没人给他请医生,他差点熬不过去。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他也被带到别的地方,和那群被他好好护着的孩子再也没见过。
罗束好像感觉到什么,嗤笑一声:“伪善者。”
“是的。”罗百绘表示赞同,“但今晚是伪善者救了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才是想进去找那副棺材吧。别白费力气了,回去睡吧。”
“你知道些什么?”罗束问。
“我是牧师,每天都会有人找我忏悔,求我开导。”罗百绘说,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个嘴巴很严的树洞,“我知道的很多,但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接下来几天,请在房间里安心等待,德里尔亲王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闹了半天你也是他的人。”罗束叹了口气说。
“你终于发现了。”罗百绘站在他面前说,“起来吧,我送你回房间。”
罗百绘刚把罗束送回房间,下一秒被支开的班塔也回来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班塔去追自然是无功而返。班塔愧疚地站在罗束面前:“抱歉,小主人,我没有抓到。”
“没关系,小主人也没有受伤不是。”罗百绘开口。
“牧师?”班塔听出了罗百绘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我叫他来的。”罗束面不改色地扯谎,“我刚才被吓到了,叫他过来给我祈祷。”
班塔不疑有他。
“那你就先歇息吧。”罗百绘顺水推舟,“我会在你旁边祈祷的。”
“……”罗束。
经过这一下子,罗束想要脱身就更加困难了。不仅门外有个班塔,床边还放了只椅子,上面坐了个罗百绘。
夜已经很深了,罗束也有点困了,一沾上床眼睛就困得睁不开了。
那就只能靠祁灯了。这是罗束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梦境里的场所总是模糊不清的。罗束梦到自己坐在一个巨大的城堡中央,周围一片静寂无声,明明周围一片漆黑,他的视线却也丝毫不受阻碍。罗束低着脑袋,意识想要强迫自己抬头,脑子却沉重得很,怎么也抬不起来。
梦境中,罗束看见自己全身穿得漆黑,白皙的手交叠在膝盖上,怎么也动不了。
“该进食了。”一个男音在罗束头顶响起。
罗束可以保证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脑子却莫名地感觉到一阵熟悉。
接着一双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一杯鲜血慢慢地灌进罗束的嘴里,罗束的眼前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缕银白的长发。
那人给罗束喂完鲜血之后还细心地为罗束擦拭着嘴角。一杯鲜血下肚,罗束僵硬的四肢总算是缓和了不少,一股暖流从小腹处蔓延到全身上下。
“我今天又有礼物送给你。”那人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枚玫瑰金的戒指。
那人执起罗束的左手,想要往上戴:“来,我给你戴上……”
罗束一下子就惊醒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罗百绘在一旁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罗束下意识摸向左手,想要把戒指扔掉。没有摸到任何东西,罗束这才想起来,德里尔已经帮他把戒指拿走了。到了这时,罗束才彻底清醒过来:“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也许是之前,被棺材里的那具干尸吓到了,才会做这么一个梦。一想到梦里被那个干尸吸血鬼喂了一整杯的腥臭血ye,罗束就忍不住想吐。
天还没亮,德里尔也还没有回来。
外面传来了一些声音,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动静还挺大。罗束被刚才的梦恶心了一下,暂时不想睡了,披着一件衣服就下了床,罗百绘跟在他的身后。
罗束推开门,问守在门边的班塔:“出了什么事?”
“这……”班塔面露难色。
“既然是你的后代,他做错了事情就应该由你来负责!”少年清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雌雄莫辨的声线带着一丝恶劣,罗束认出是托瑞朵的声音。
托瑞朵是德里尔的三代,能来这里也没什么稀奇的。
“我说了,给我走开!”祁灯的声音冷冷的,充满威胁。
祁灯?罗束的脸色变了变,大步上前,没顾班塔的阻拦就走了上去。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托瑞朵拦在祁灯面前,冷笑着看着她,“你还敢不承认?”
祁灯很烦躁,主人交给她的事情她还没有完成,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堆人来拦她的路。主人交给她的任务是要偷偷进行的,她实在不想打架,这样会把人引过来的。
就在祁灯终于忍不住要和托瑞朵动手了的时候,罗束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听到罗束的声音,祁灯的烦躁立刻全部化成了委屈,她皱着小脸扑进罗束的怀里,告状:“主人,他欺负我!”
罗束探究的目光放在托瑞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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