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再醒来也不知道是几时了,入眼依然是无法视物的黑。浮泽下意识寻找时崤,撑着手臂坐起来,脖子上却传来异常的沉重感,他撩开头发摸了摸,是一圈皮革质感的环,上头连着锁链。
“时崤?”浮泽茫然地唤。
他不在身边。
过了一小会儿,才听见房间外传来动静,门还紧闭着没有开合,时崤就直接出现在了浮泽身边,匆匆间带动了微弱的气流:“怎么醒得这么早?”
“你一直在门外吗?”浮泽问他。
“去处理了些事务。知道你醒了,才回来的。”时崤忍不住轻笑,“我的感知范围可以是整个鬼府。”
“哦……”浮泽点点头,便不再多问其他的了。
往床边挪了挪,伸手,时崤就会意地把他抱了起来,铁链哗啦啦地响,他没什么反应,只是趴在时崤肩上问:“能不能点灯,太黑了,我看不见。”
“不能。”时崤走了几步,抱着他在桌边坐下,“看不见才好,你知道怕,就会多依赖我。”
“你又不是一直都在……”
“嗯,我知道错了,下回不会留你独自在房里。”
质地温润的杯壁送到浮泽嘴边,浮泽抿了抿,不是酒,只是普通的水,便就着时崤的手喝了几口。嘴边残留的水渍被直接舔走,时崤爱不释手地抱着他亲了又亲,蹭了又蹭:“阿浮总要学着习惯这里。”
“我要回去的。”浮泽小小声反驳。
“嗯?”
浮泽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拉过垂在手边的铁链,转而问:“你锁我干什么?”
“当然是防止你偷偷离开。”回答得坦然。
“我又不会偷偷走……况且,回去后,还会再来找你的。”
时崤在他耳垂上亲亲碰碰,漫不经心地应答:“嗯,阿浮真好。”
“那你什么时候解开这个?”
“想解开吗?”时崤嚼着字反问。接着暗色的掩盖,他突然露出一个笑,“当然是——”
浮泽握着一截锁链,他就握住他握着锁链的手,姿态亲昵,语气也温和极了:“等你怀上我的鬼胎,就解开链子放你回去,如此,你再想跑,也跑不掉了。”
浮泽缩了缩脖子,竟有一瞬间觉得后颈发凉。
被拘禁的状态暂且是这么维持了下来。尽管他一再解释仙君不能怀孕,但时崤总说鬼王是有特权的,要试试才知道,对于解开链子的事情从不松口,反而日日都要借口把浮泽抱到床上亲密一番。
其他时候大多应该算是温馨的。
时崤嘴硬心软,到底还是在房里点上一盏小小的鬼火,幽蓝光线勉强照亮屋内陈设,浮泽终于看清了这儿的布局,与他们从前在人间住的小屋一模一样,就连被褥上的绣花也分毫不差。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时崤的思念,浮泽想到对方当真一直一直都在等他,心中震撼之余,更有愧疚,短时间内也就不再提离开的事情了。
他在仙界身无职务,就这么待着倒不要紧,但时崤是鬼府的王,无论如何都做不了甩手掌柜,每日总要出去一趟处理事务,舍不得让浮泽孤零零地等,干脆就留了几分鬼力化作分身留下了陪伴他。
分身也是时崤的一部分,以前在人间召过的,是由黑雾凝聚出模糊的人形,身形与时崤基本相仿,但没有具体的五官、也不会说话,更没有独立的思想,只继承了来自本体的部分本能。
浮泽自然也记得,因为那段记忆说不上美好,他起初还有些害怕。不过分身的气味与温度与时崤没有任何差别,抱他的时候也很温和,并没有攻击性,渐渐就放下警惕,时崤不在,他就躲在分身怀中睡觉。
有时候胡乱神游,想起了什么,就把一些羞于当面开口的话慢慢说给分身听,这样等到时崤回来了,召回分身,也就听到了。他说他在仙界的时候也会思念时崤,说没有时崤在身边的时候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还说想要时崤重新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很多。
分身只是听,不会应答,他说累了,就兀自睡去。
应该是没有睡多久的。
浮泽意识还昏沉着,却逐渐被身上异样的感觉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被吓清醒了。时崤的分身半压在他身上,已经把他的衣物剥得七零八落,对方发觉他醒了,一只手甚至伸进到衣服盖住的隐秘处,也不知做了什么,换来一声可怜兮兮的惊喘。
虽然这也是时崤,但分身和本体还是有些不一样,浮泽瞪大双眼,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
奈何分身不仅对他的抗拒不为所动,反而因为急切而显得更加粗暴,大手直接把细皮嫩rou的手腕压在被子上,在压制与反抗的纠缠中,很快褪下浮泽最后一件贴身布料。
分身从时崤那儿继承了对他的独断与欲望,也同样熟悉他的身体。
进入的时候,浮泽终于放弃反抗了,他有种背着时崤偷情的紧张感,只能自欺欺人似的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随着分身的Cao弄软软地哼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