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是只老猫了,一只老当益壮的老猫。
猫这种生物很神奇,外表不太看得出年龄,是以我也辨认了很久,才敢确认这只上蹿下跳的大白团子真的是小五。
它在宫里过了半辈子,虽然很心动,我仍然无法自私的带它离开,退而求其次,在宫里聘了两只新生的小猫。一只狸花,一只绣虎。
狸花一路安安静静,在景初腿上找了个空就开始睡,弄得我都没位置躺了,郁闷地直咬牙,又没法跟小崽子置气。
太小了,堪堪长齐了毛,娇娇软软仿佛一捏就碎,连叫声都是细细的,惹人怜爱。
“你在想什么?”景初见我目光不善。
“……路有点颠。”我委婉。
“那等会儿休息一下。”他似乎没理解我的言下之意。
我靠着他的肩小憩,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再次醒来时耳边响着细微的猫叫,有什么东西在扫我的脸,痒。
什么……脸?
我骤然惊醒。
近在咫尺处是条毛茸茸的尾巴,左晃晃右扫扫,初见美人胚子的小狸花趴在景初膝头,大有继续往上爬的架势。
原来我睡着后抢了它的位置。
“景初——”我拉长了尾音。
他怀里抱着绣虎,闻言嗯了一声:“醒了?”
“小家伙爪子还挺锋利,”我抓住小猫的爪子揉了揉,瞥见透明的尖爪,“把我脸刮花了怎么办?”
小狸花委委屈屈喵了一声。
装什么装,我可一点都没用力。
“我瞧着在,不会伤着你的,”他将小猫从我手底解救出来。
但我可不得矫情点,毕竟他可喜欢我这张脸了。
在他膝头换了个姿势,一个小猫没法踩到我的脸的姿势,我再次闭上眼:“你说的……小心我找你算账。”
一个月后,我清晰意识到自己接了两个祖宗。
好养活是真的,不认生是真的,比小五还难伺候也是真的。好在不论白天怎么疯,晚上都会老实回来,不会离家出走太远。
可是小绣虎喜欢窝在我们两的枕头边上睡。
一开始我还能忍,毕竟猫那么可爱,那么软,那么让人想上手薅一把,不过……
“我们商量一下,”我靠在男人怀里,和猫猫对视,“让它自己睡吧。”
人家狸花就自觉得很,会撒娇也懂进退,白天晒太阳扑鸟,晚上回窝一趴安安分分。
不像这只隔三差五来抢我的床,弄得人都不好意思办事了,知道我夹缝求生过得多难吗,崽,听话点。
说来记得之前某天它没来,我终于能搂着人一顿亲密,才刚进去,耳边传来一阵哒哒哒的细响,是猫一路小跑了过来。它第一次瞧见这架势有点不敢接近,睁着那双无辜透亮的眼,盯得我火冒三丈,当即掐着男人的腰一阵冲撞。
景初也是第一次被按在猫面前做,将我咬得格外紧,难为情地低声求饶。也许是眼前局面超过了小猫的认知,它好奇地盯了一会儿,竟跳上床来如同往常一样往枕头边一躺。
以往的话,我俩给它顺会儿毛,它就安分睡去了,可这次我不准备动,景初的手死死抓着床单,颤抖着硬是伸不出去,呻yin已然带了几分哭腔。
猫等急了,往他身上蹭。
男人发出一阵骤然失控的呻yin。我边变本加厉地冲撞,边问他怎么不理理人家。
他这才颤巍巍松开床单。
可猫这种主子平常再温顺也有Yin晴不定的本性在,小绣虎等不及,早就转身跑了。
诚然那一晚令我回味无穷,可景初到底比我脸皮薄,所以我没能等来第二次。
我提这个建议时有些忐忑,毕竟景初对崽挺照顾,我不太拿得准他的意思。没想到男人回答说好,声音还挺干脆。
我当即把他压回身下一阵携油:“当真同意?”
“我……还好,”他伸手摸了摸一旁的小猫,“它总要长大的,不能一直跟我们睡……”
哦,我恍然:“是啊,过不了几个月蜜饯就是只大猫了,我改主意了。”
“什么?”
“不如就让它提前观摩观摩。”
“你……”
他来不及说话,被我堵住了唇舌,我尚且拿捏着分寸,在他真要生气前放开了他,乖巧躺了回去,闭眼装睡。
又几个月过去。
被取名为年糕和蜜饯的两只小猫已经适应了同吃同住的闲散生活,偶尔有小打小闹,被我提着训过之后逐渐学会了收敛分寸,但身上的膘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天天拆家也没消下去。
我掂着一身软rou的年糕,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酸。
可蜜饯它是雪地金缕,胖点好看,年糕这只狸花脸都胖圆了,实在让人没眼看。我明明严格控制了它的饮食,是不是它平时太会撒娇在府里到处骗吃的?
同景初一合计,该治。
上下一整顿,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