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沈季说,他师父收徒随心所欲,一共只有八个弟子,他是老七,景初是老幺。前两日他们在屋顶上打起来的原因是,听闻他在江湖上闹出来的破事,师父派了景初和他六师姐一起抓他回山静修。
我打了个哈欠,听他继续编。
“我撒的就是普通的迷烟,”他捶着桌子,一脸悔不当初,“结果一心急拿错了,拿成了蝶梦散……是二师姐调的一种迷药,效果立竿见影。”
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两个人都昏了。
“你先想想其他的怎么编吧,我明天再来听。”
“哎呀你别走啊。”他被我安排人看守,只能安心养伤不能踏出房门半步,每天的娱乐活动屈指可数,连找人聊天都难。
将他甩在身后,我去找了景初,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不想出去走走?”他犹豫片刻,施施然点头。
桐城有双绝,酒绝姑娘绝。我不会带着他找姑娘,但喝酒听曲是可以的。
冬夜虽冷,繁华的街道两侧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好不热闹。我自认面容上乘气质不差,向来讨人喜欢,却没想到收欢迎程度还不如他,估计是我这种偏柔和的长相不投这边人的喜好。随着他被楼上姑娘黄黄粉粉的绸缎丝帕砸了一次又一次,我的脸色一寸一寸变黑。
“别接。”在他又一次将丝帕捡起时,我压住了他的手腕。
他不解地看向我。
“在这里,接了人家的东西,表示你对人家也有心思。”我放慢了语速,耐心解释。其实压根没这个规定,桐城民风豪爽,那只是姑娘们在示好而已。
他恍然,对于手上的好几条丝巾有些犯难:“那我怎么办?”还回去显然不太现实。
“先收着吧,”我道,“别接了。”
出门前我就跟羽十一报备过,这一晚不准备回去。他刚好有正事忙,大手一挥很高兴能不管我。当然,肯定还是派了人注意我的行踪。
沐浴喝酒听曲顺便过夜,我计划做得很好,却没想到第一项就碰了壁。
景初他站在浴池边,迟迟不肯进去。
被姑娘柔中带劲的专业手法服侍沐浴,是这里的地域特色之一,思及他虽然失忆,但习性也许继承了来处的保守,我挥退了那两名姑娘。
我聊作表率,豪爽地一脚蹬进浴池里。他犹豫了片刻,才跟着我慢慢跨入水中。
他的身形并不纤瘦,肌rou匀称地附在骨骼上,线条紧致流畅。头发直直垂落,有部分散在胸前,顺着腰部收紧的线条浸入池水,荡开一圈圈涟漪。
烛光柔和,熏香氤氲。我再没那个心思,也不免滋生出了点旖旎的念头。
他对此毫未察觉,只是一点点沉入水里,打量着水面上飘洒的花瓣,眉头轻蹙,掬了一捧水低头去嗅。
“是普通的花瓣药浴,放松用的。”也有滋润气血的作用。
闻言,他回过头来,语气温然,压底的眉头却没有放开:“你知道有什么药材吗?”
这就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诚然我常常享乐,却从未探究过其中的原理。
暖黄灯光里,我看见他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角也被熏得发红,心中暗叫失策。明知道自己会把持不住,偏偏要带他来;明明有所图,却故作矜持,不肯放开手脚。
优柔寡断,最不可取也。
我就该现在扑上去,把他压在浴池边缘,狠狠地干他,让他变成只会呻yin的婊子才对。
——我的目的一直是这个,不是吗?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挣动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我。灰色的瞳孔蒙上水汽,莫名显得有些脆弱无助。
我蓦然回神。
“泡太久了不好,可以起来了。”我欲盖弥彰地将人拉了起来。措不及防间他一个踉跄,连带着我一起跌回了浴池里。水花四溅,我猛地呛了几口水,脑子瞬间又了不少。
“抱歉。”他满脸歉意。
该道歉的不是他,是我才对。可是……胸膛处传来的温度,手上柔软却又韧劲的触感,都提醒着我,现在我们正毫无隔阂地肌肤相贴,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
我们可能僵持了好一会儿。
“褚公子。”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推开我放在他腰上的手,语气变得急促。
我来了狠劲,重重捏住他的腰,把人按回水里:“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我强词夺理,咄咄逼人。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霎时间红透了脸,直直盯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趁这个工夫,我的手缓缓下移,捏了捏他附着一层软rou的屁股,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循循善诱:“要不要试一试,你会喜欢的。”
后来想起来,我真是胆子大,调戏人前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凭他的功力,就算身负重伤打十个我也不过抬手而已。这就是所谓的色欲熏心吧。
幸亏他没有,不然大祁五皇子调戏良家民男不慎浴池暴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