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楚荀带走了万荣,给苏氏兄弟俩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苏梓晏的性欲前所未有的强,他脑子里回放着哥哥温柔微笑时的动态图,眼前这个看起来很严肃的哥哥突然间就闪闪发亮起来。
“可别再是梦了……”苏梓晏呢喃着,抱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哥哥。
也许是半天的闲逛和人挤人的环境确实很消耗苏友群的体力,苏友群就这么在弟弟怀里睡着了。
苏梓晏听着哥哥平稳的呼吸声,一股莫名的悲伤情绪刺激着他的泪腺。
“苏梓晏你别扭什么呢?!”苏梓晏低声呵斥自己。有些话,若当初能够说出来,也不会导致那一段令二人都不堪回首的过往。
“哥……你别记起来,千万别记起来……”苏梓晏因悲伤和恐惧而忍不住地在哥哥耳畔呢喃自语,苏友群并未被他的低语吵醒。骤然终止疯狂情绪的苏梓晏低头看了哥哥数秒,才决定在他脸上印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苏梓晏突然从某种状态下惊醒,他下意识推开屁股下坐着的椅子,猛地站起来。
他感受到周围的“生命”向他投来数十道目光,但他不敢停留,顺从本能直奔门外,他眼里只剩下一扇涂着黄色漆皮的木门,那是他看了快六年的门——他小学教室的门。穿过长长的走廊,他在光亮的尽头看到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梓晏,我带你离开这里。”母亲的声音,苏梓晏想忘也忘不掉……啊,对了,他现在应该是“王梓晏”才对。
那是他感觉最痛苦的几日,母亲带他来到一间租屋里,那间租屋小得只有一张勉强能睡两个人的单人床、还有一张书桌、一张木凳,连窗户都没有,衣柜也小得可怜。那几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过的。
“梓晏,这一次你哪儿都不要去,要是走丢了,被人卖掉了,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王梓晏怨怒地瞪着眼前面色冷漠的女人。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想过好日子,我也想过好日子,你知道吗?我们的家长他不姓王,你爷爷,不是你爷爷。”王氏冷淡地说。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就只要nainai和舅舅们!你让我回去!”王梓晏怒道,甚至抓起枕头砸自己的生母。
王氏依旧一脸冷漠,或者说是回溯记忆的苏梓晏根本记不得自己母亲的面容。
“你是苏家的种,我是禽兽的种,还好你是男孩,长大后,别水性杨花的。”
“你才水性杨花!贱婊子!”
梦里的王梓晏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挨了母亲一巴掌,那是他母亲唯一一次打他。
“我不允许你再说一次婊子这个词,除非你不想要好日子,到了新家,你可以什么也不说,但你绝对,听好了,绝对,不能,说我的事情。那都是你听别人说的,你证明不了真假。”
苏梓晏长大后,他忘了自己是否被母亲打过,或许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想与母亲有任何肢体接触,因此哪怕是能够深刻记忆的片段,他也将之埋在脑海深处直至遗忘,对外人也说母亲从未打过自己,更深层地为自己洗脑。
人前的王氏温柔亲和沉默寡言,人后的王氏经常面无表情地一个人发呆。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王氏说的没错,传言而已,人可以说谎,人人都可以说谎。她只做她自己,也只能做她自己,才能不背上重负地活下来。
从她的母亲李姐那一辈人开始,这笔债就被一代代传承下来了。
当参加完王氏葬礼的苏国堃颤抖着手从一箱子金银珠宝里捧出王慧筠留下的录音带、并完整听完里边的内容后,他无语凝噎,不知道该不该把录音里的这些事说出去。
李姐年轻时人缘很好,异性同性好友都不少,因此受他人嫉妒,被三个之前与她稍有接触的醉酒男人侵犯。但她隐瞒了这件事,嫁给身有残疾的王姓知青后“逃到乡下”,生下了其中一个施暴者的女儿,即是苏梓晏的生母王慧筠。
多年的风言风语被李姐靠着自己故作的强势拦在她小小的家门之外,但早熟的王慧筠却在懂事后便察觉到自己母亲隐藏着秘密。王慧筠在省城上初中时,机缘巧合下听到了当时的犯罪者酒后讨论自己母亲的事,三个罪恶的男人,一个在城里工作,早已娶了妻还有两个比王慧筠大两岁的儿子,孩子们的生母与李姐是同乡;一个在隔壁村打工;一个同样在省城里工作,但因面目丑陋而至今单身。
王慧筠详细地将自己当初的计划留在了录音中,她承认自己勾引其中一个男人的儿子们,带着他们参与仙人跳,甚至制造了一起命案,反过来将他们送进监狱。在即将成年时,又制造意外重伤了那个在隔壁村的男人,陪伴他一段时间后伪造他生活无望自杀的假象,带着他的钱回了家。最后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也没逃过她的掌心,被她连着喂了好几个月的“黄曲霉毒大米”。而她的生父,则因为她的报复而家破人亡。
一个才十四岁的姑娘如此心狠手辣,她的报复持续好几年,其心理压力有多么沉重,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