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梓晏的小舅妈就去市场买菜,带了新鲜的菜rou包子和豆浆以及猪rou草鱼蔬菜回来,苏友群和弟弟也早早起床,帮小舅妈收拾鱼rou洗菜择菜。
苏友群惊讶于自己的弟弟竟然不是那种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苏友群出事之前,家里的食物偶尔是苏友群请人帮忙做好后送来的,大多时候兄弟俩都在外边吃,有时是何东生的母亲做了饭盒给他们,家里的厨房几乎没有开火的机会。十年没回家的苏梓晏做起家务活却得心应手,就连切rou也切得有模有样,除了杀鱼这事做不来。
不知道他这手本事在哪儿练的。苏友群被小舅妈劝出厨房,在饭厅同小舅一起吃饭。
小舅是个沉默的人,看着不是很会聊天,但等苏梓晏忙完,一巴掌水shi漉漉拍在他肩膀上时,两人仿佛回到小时候,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出了门。
没多久苏梓晏就回来了,脸上还挂着明媚的笑容。
苏友群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根本没想了解过自己的弟弟,他完全不知道苏梓晏还有这样开朗的一面。
苏梓晏见哥哥盯着自己,瞬间便拉下脸,尴尬地瞥向别处,回到餐桌边吃包子喝豆浆,一边对哥哥说吃完饭后带他去逛逛。
结果还没吃完呢,就听外边有人吆喝,说要找李姐。
喊话的是个男人,小舅妈走出去看了一下,跟那中年人说了几句话,那人也不认生,昂首阔步走进来,换了个人名呼唤道:“梓晏呐!十年不见长什么样儿!来让槟叔看看呗!”
苏梓晏叼着包子走到客厅,咧着嘴笑:“唉,槟叔您不上广场玩花色牌赌钱,大清早的来找我nainai干嘛?”
苏梓晏只用一句话就把这人的品性和来访目的暗示了个七成,苏友群探头看,只见一个穿着背心裤衩,手里摇着蒲扇的男人走进客厅,大大咧咧地说:“小子你十年后才回来,长得都这么高大了?还留了长发?是艺术家呀?”
苏梓晏拿下嘴里的包子,伸手给了他一个大拇指:“叔您厉害,一眼看出我搞艺术的。对啊,艺术是成名了赚钱,不成名时就是个赔钱行当,我这还没毕业呢,钱您别想了,我就几万生活费全给我小舅妈买营养品了。”
“你这话说的,不是生疏了么?我来哪是跟你要钱呢?就单纯是来看看你。”男人尬笑着说。
苏友群翻个白眼,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苏梓晏不见外地咬着包子口齿不清地说:“那您看完了,回头到广场上跟大伙儿说说李姐家的外孙十年后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呗?”
“那是肯定会夸你的……”男人感觉自己也没话说了,索性问起苏梓晏他哥的事:“你还带来个客人吧?”
苏梓晏一笑,捏着剩下的一块包子皮,呛人的本事又被他拎了出来:“是啊,我那不正经的妈傍的大款家里原本也有个小孩,大我好几岁,我带他回来看看我故乡,就当是来纯玩度假。人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初来乍到还不习惯呢,我得藏着捂着他,毕竟是我的经济来源,在城里当大老板,见的那可都是身价千万以上的客户!这么贵重一人儿,我哪能随随便便让他出来见人?”
被苏梓晏这么一说,那男人更没话接了,匆匆找个借口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小舅妈躲在厨房门后抿嘴看着,似乎有话要说。
苏梓晏回到餐桌前,嚼着剩下的那口包子皮,嘴里嘟哝:“十年了,真他娘的狗改不了吃屎。”
“你嘴里吃着东西呢别说这种话。”苏友群好笑地提醒他。
苏梓晏撇撇嘴,抬头望向厨房,对小舅妈说:“里外人不一样,小舅妈你有话就说。”
要不是跟小舅合得来也不至于结婚,小舅妈腼腆地笑笑,轻轻摇头,转身继续干活去了。
兄弟俩吃完饭,按照安排出去玩,苏梓晏带了把伞,说路上太阳大可以遮一遮。
苏梓晏就这么散着头发,穿着那套可以穿出门也可以在家穿的宽松蝴蝶袖白衣服,腿上套一条牛仔裤,换上一双运动鞋。而苏友群还是衬衫西装裤皮鞋的打扮,他也没打算走太远。
远远看去,苏梓晏像极了大姑娘。他在前边走着,还时不时挥动衣袖,嘴里哼哼唧唧的大概是在唱歌,听不出调子,走得踢踢踏踏,时而蹦蹦跳跳,根本不像是个二十二的大男人。
“你小心别摔了。”苏友群看不过去,小声提醒他。
“乌鸦嘴,我这么走都几年了,从来没摔过。”苏梓晏嘴上说着,倒是放慢了脚步,正常地走了起来。
两人路过一片池塘,苏梓晏随便在路旁捡了颗石头,侧身跨步狠狠一甩手,石头在水面上啪啪啪蹦了三响。苏梓晏咬咬牙,又扒拉着土翻了块扁平的石头,甩手丢出去,还是三响。
“你来。”苏梓晏把挑好的石头递给苏友群。
苏友群没法儿,只能跟着他一起打水漂。结果他投出去的石头跳了一下就沉了,被苏梓晏笑话了一通。
或许只是为了在苏友群身上找点优越感,臭小子不再玩这打水漂的游戏,双手插在口袋里,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