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到他们最初相遇的地点,哈德森问:“你应该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家吧?”
“当然,”班点头,“多亏了你们,今天过得很愉快,也是时候告别了。”
话虽如此,班的表情却说明他的心情并不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愉悦。
见海蒂仍在偷瞧班,哈德森说:“我们应该和理查森先生说声晚安,不是吗?”
海蒂闻言,看了一眼哈德森,又看了一眼班,老实说道:“晚安,理查森先生。”
班低头对她微笑,随后抬头又与哈德森四目相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班的笑容仍留在脸上,只不过笑容中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对视不过几秒,班率先转身离开,他的外套与尘土一同被夜风吹起,随着他逐渐远去,能看清的只有他手中的提灯。
哈德森微微眯眼,盯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但他没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他对海蒂说道:“我们走吧。”
海蒂背着手,侧头问他:“你和他真的是朋友吗?”
“哼,”哈德森嗤笑,“你和你的朋友也是这样吗?”
“我只是个小孩,可没有交过几个朋友,也许有些人的友谊就是这样呢。”海蒂私心里希望他们真的是朋友,她不讨厌理查森,而且对方还是个那么体面的人,为什么要拒绝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呢。
“哦,那可不叫友谊,他也不是我的朋友,”哈德森不耐道,“听着,见到他,你最好躲远点。”
“他看上去似乎是个不错的家伙。”海蒂说。
哈德森轻蔑笑道:“高夫先生看上去也很和善。”
高夫先生是附近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似乎对谁都很和善,直到他的女员工接二连三怀孕,其中一个落魄到不得不在他们这群人聚居的地方找活儿,大家才知道这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是什么样的衣冠禽兽。
“他和高夫干了同样的事?”海蒂想起理查森俊美的面容,还有他和雏ji谈话中的老练,如果一个姑娘碰上了理查森这样的老板,在这种美男子的花言巧语下沦陷,实在不能怪在姑娘的头上。
“没……你最好不要知道那些,总之,如果真要说的话,他比那家伙更坏。”哈德森本想否认,但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为班的名声负责。
“哦,”海蒂撇嘴,“真可惜……他是干什么的?”
“生意人,他有工厂,好像也做进出口的生意,具体的我不清楚。”
“那些该死的警察对着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比狗还听话,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海蒂眼珠一转,“那个警察跟他说的是不是工厂附近的女尸案?他们好像还提到了‘凯特’?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那个美人儿!老天,要是他们说得多一点就好了……”
“可能吧。”哈德森语调没有起伏地答道。
“他说你们是在英国认识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海蒂还是没有放弃了解这两人的过去,继续询问道。
“工作。”
“嘿,我说,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你是不是在英国犯了案子?所以改名来了美国?”海蒂八卦兮兮地凑近哈德森,她虽然担心哈德森是个逃犯,但相处这么久,她自觉问这个问题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嗯哼,听着,如果你要是这样去问别的家伙,第二天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哈德森语带恐吓道。
海蒂看了他半天,审视的眼神逐渐淡去,扑哧笑出声:“所以你不会这样,对吗?”
哈德森不想继续谈有关班和自己的话题,于是转而对海蒂说:“对了,明天不要再去工厂了,8点前去乔治佛瑞斯特裁缝店,找莉莉安。”
“为什么?莉莉安是谁?”这个话题成功转移了海蒂的注意力,她转了转自己的小脑瓜,终于在脑海里翻出了一个女人的模样,那个红头发,脸颊上长着一颗小痣的女裁缝,“啊,罗布太太。”
“你可以在跟她学手艺,虽然她不会给你工钱,但你可以在那里吃两餐,”哈德森说着,回味了一下罗布做的豌豆汤,“她的手艺杰西卡强多了。”
“哦……听起来,真不错……”海蒂也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今晚吃的东西太美味了,连打嗝涌上来味道都让她留念,说到吃的,她自然而然又回忆起了今晚的盛宴。
她随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哈德森说:“谢谢你……”
“这没什么,她正好缺个帮手,你运气不错。”
海蒂知道这个机会可不好找,罗布的手艺很不错,只不过因为死去的丈夫欠了债,才不得不在他们这里生活,和她学习缝纫是很多人都想要的机会,凭什么就给了只打过几次照面的她呢,这其中一定有哈德森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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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哈德森一早就和杰西卡在后厨来了一次火辣的热吻,说了一堆讨好女人的话,以感谢她昨天给他放假的慷慨。
杰西卡给他指派好送货地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