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主任,你去检查一下吧,谭玘会没事的我们医院最权威的医生给做的手术,我在这守着。”护士长轻轻拽了拽夏少丞的衣袖。他似乎没听到一样,没给出任何反应,只是带着一身凌乱的血迹狼狈的站在急救室外。“怎么会这样呢”他心想。
伤口很深但没伤到要害,手术不算复杂。看着“手术中”三个字灭了以后夏少丞才有了反应。“夏主任人没事,今晚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谭玘被推了出来,脸上罩着氧气罩,那双黑亮的眼睛被藏起来了,那个爱撒娇的大男孩现在毫无生气的躺着。夏少丞跟着将人送到监护室,看着谭玘被安置好。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夏少丞腿一软倒了下去。
夏少丞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轻轻动了动后脑勺传来清晰的刺痛。头还是很晕,大概是有些脑震荡吧他想。坐着缓了半天夏少丞伸手拔掉输ye管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夏主任,你醒了,你这是去哪啊,哎呀你现在可不能乱跑,夏主任。”小护士喊了几声都没能把人喊住,索性跟了上去。“谭玘呢,他没事了吧。”夏少丞这会身体虚的很,没走两步就被小护士扶住了。
“谭玘今天早上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前面过个道就到了,
我扶着你慢慢走。”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搀着,心想夏主任和谭玘关系还真好。
氧气罩已经撤了,谭玘还在睡,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夏少丞想着还是喜欢看他跟自己斗气的样子,看他满脸鲜活的表情,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自己差点丢了性命。他怎么会为自己挡刀呢,夏少丞想不明白,活了三十年,除了母上大人没人像谭玘这样对他。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开始不一样了。
在床边站了半天,没见人醒夏少丞索性搬了凳子过来守着。不知是脑震荡的缘故还是其他的,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小护士中途过来看了两次见没什么事就悄悄退了出去。
谭玘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夏少丞,那人全然没有平时清冷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后脑还包着一块渗血纱布,额角青了嘴角破了发着肿。谭玘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心里有些疼他一定很疼吧。
夏少丞胡乱拔掉的针眼还青着,那片青紫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碍眼的很。谭玘伸手盖住了那只白净细长的手,手底的触感有些冰,谭玘又扯了被子盖了上去,接着满意的闭上了眼。失血过多,他有些困。
不知睡了多久,谭玘感觉口渴的很,张嘴喊“渴…”。接着一个带着暖意的东西轻轻划过自己的嘴唇,谭玘知道是棉棒,可是不够还是渴,他难受地舔了舔嘴唇。
夏少丞端着水慢慢用棉签蘸着,他现在还不能喝水,只能这样。“谭玘,乖,忍忍好吗,下午就可以了。”看着谭玘很难受,夏少丞有些忍不住。
听到熟悉的声音,谭玘安静了下来,没再喊渴。听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夏少丞松了口气,睡吧我陪着你。
谭玘今年30岁了,母胎solo了30年。由于父母婚姻的失败他对爱情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觉得一个人生活很好,他很喜欢。他不是很善于去处理人际关系,在医院同事面前也一贯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其实夏少丞的母上大人把他照顾的很好,生活学习包括谈恋爱,只要他喜欢都没问题。他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成长的,母上大人只是为他提供了后盾。
“小夏,你别自责,医闹这事我们没法预测,好在谭玘没事,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身为舅舅他很心疼,但作为院长,他不允许有一个医生因为医闹寒心。
“我…”夏少丞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好。“谭玘就麻烦你照顾了,他父母多年在国外,这事我打电话说了,听到没事他们也就没打算回国。害,谭玘从小就这么放养长大的皮实着呢”说着院长拍了拍夏少丞的肩膀。
再次睁眼夏少丞不在身边,谭玘皱了皱眉,觉得伤口疼的厉害。想撑着坐起来,没想到手一软又跌回了床上。“嗯,哈…”谭玘闷哼一声,呼吸重了起来。好疼,谭玘想他为什么没有陪着自己。
怕打扰谭玘休息,夏少丞和院长就在走廊上聊了一会。没想到推门进来就看到谭玘低头粗喘着气,一手捂着伤口,模样狼狈得很。夏少丞赶紧过去查看,自己才离开一会,怎么就这样了。
“没事吧,我看看。”夏少丞掀开谭玘宽松的病号服,没有血迹,还好,夏少丞心里松了一口气。“疼~”谭玘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带了些雾气,夏少丞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抓了一下。
“那,那怎么办,我叫护士过来。”夏少丞慌乱着转身想出去又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夏少丞,我喜欢你,你陪着我就不疼了,你要陪着我吗?”谭玘想摊牌了,他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吧。
夏少丞好半天才慢慢转过身,复杂的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睛。他没谈过恋爱,甚至没搞明白自己的性取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谭玘低头盯着他们握住的手,好想一直牵着啊。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