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厉子昂打断工作人员的话:“妈,不要验了,请给伯父留下最后一点安静吧。”
“那我怎么相信这一定是他?”王舒十分的冷静,只是眼圈渐渐红了。
这般说,花子琛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躺在那的人。这个人好像比花董事长之前胖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去看厉子昂,急忙说:“大哥,我觉得应该……”
“你闭嘴。还闲伯父不够安静。”厉子昂头一次这么严肃,深深地看了眼花子琛,揽住了王舒的肩膀,“妈,走吧。”
王舒只好点点头,在转身的一霎那,她左眼滑出了一串眼泪:“他……会上天堂的,而不是地狱。”
花子琛不敢相信这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花夫人和厉子昂都这么淡定,这么冷漠,这里躺着的可是他们的家人啊。
他冲花董事长鞠躬,眼泪掉了出来:“虽然我们相处不长,但是你给了我父爱。”
他再一次盖上了白布,想到了花董事长的最后一次通话。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合?刚要知道的真相又无从得知,他不愿相信花董事长的死是人为的,偏偏又这么巧合。
花昌平的葬礼没有对外开放,只有亲近的人来祭拜。这天大雨倾盆,雷电交加,仿佛老天爷都在为这一切悼念。
花家是个大家族,来来回回有三十多人。先是花昌平的二弟领着一家前来,再之后是三弟领着一家到来。
王舒左边站着厉子昂,右边是花子琛,身后是花家的仆人,尽管遮着雨伞,他们的身上也shi透了一大半。
整个墓场肃静冷寂,每个人都在祭拜死者。
“想开点吧,大哥的死我们也很痛心。”花家二弟说。
花西岳看了眼花子琛,又看向厉子昂,正撞上他的双眸,那双眸子如这大雨一样无情,又像乌云看不透。
花家人走后,在墓场外等候的赵家人走来了。最前面的是赵董事长,身后是赵琰霖和赵夫人。
赵董事长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鞠躬,而是直接跪在了墓碑前,眼泪唰地掉落了下来,响起低沉的抽泣声。
“老花啊……”
花子琛没忍住,掉了眼泪。他看了这么久,花家人没有一个人掉眼泪,而是一个外人跪在这哭,他真的很替花董事长悲哀。
赵琰霖朝花子琛看去,面无表情。
狂风大作,暴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墓碑上。葬礼完事了,花子琛没有跟着他们回去,而是独自站在墓碑前。
“爸。”他叫了声。
希望你死后的世界是幸福的。
他的衣服已经shi透了,雨伞早已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这时,身后响起了皮鞋的声音,他以为是厉子昂来接他,回过头竟是赵琰霖。
他西装革履,撑过来黑伞:“节哀。”
“你没走?”花子琛声音有些哑。
“花董事长临走前给我爸打过电话,让赵家尽快把你接走,好好照顾你。”赵琰霖抿嘴,“我爸让我等着你,跟我走吧。”
花子琛想花董事长真的是个好爸爸。
他没有去赵家,也没有回花家,而是去了公寓楼。
“你知道吗?今天只有赵伯父一个人哭。”他窝在沙发上说。
赵琰霖有点意外:“花伯母?”
“她没有哭,他们毕竟有过感情,如今这么冷血,我没想到。”花子琛实在搞不懂花家人,摸出了一根烟抽。
他抽烟的姿势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是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的,赵琰霖看到他的动作就想到了许可。
已是下午五点多,窗外的暴雨丝毫不见小,反而风愈来愈大,吹得玻璃噼啪响。
赵琰霖熬了粥,花子琛没有吃,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按理说,他不会太伤心,只是情绪低落,不愿相信这事实。
人的生命太脆弱。
夜深了,花子琛迷迷糊糊地睡醒了,发现自己竟然发烧了,口渴的厉害,他晃晃悠悠地去厨房倒水,结果水没喝到嘴,杯子摔碎在了地上。
赵琰霖闻声走了出来,花子琛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赵大哥,我好渴啊。”
“你是不是感冒了?”赵琰霖走过去探他的额头,果然发烫,“发烧了。”
“没事。”花子琛喝了一大杯水,跌跌撞撞地回了屋。没过一会,赵琰霖进来了,手里拿着退烧药和水。
“把药吃了。”
“不想吃。”
赵琰霖眉梢一扬:“让我喂你?”
“不敢劳驾你。”花子琛难得露出一点微笑,拿过药吃了,“我要睡了。”
到了后半夜,他迷糊地感受到有人用手摸他的额头,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死活睁不开,最后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太阳的光辉让天空通透无比。雨后的曼城四处充满着清新的空气,推开窗户,一阵轻风拂过。
花子琛捂了一夜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