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到他的时候,满脸警惕,单手扶着门似乎随时要把他锁在里面然后报警。
“你好?你是哪位?”林徽外先开口试探,他保不准这是不是余澄生家的远房弟弟。
少年也十分有礼貌地回问他:“你好,我来找伯伯,他在吗?”
呃,也许是找余澄生父亲的,思索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纠结了半刻,林徽外呐呐开口,“我是余澄生的朋友,余叔叔他不在这。”
少年点点头,虽然面上还是很警惕,但是依旧还保持着礼貌同他说,“那你能让余姐姐给我打个电话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余姐姐的朋友。”
面对少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试探,只能感慨幸好出门的时候拿了手机出来,林徽外拨了余澄生的电话,余澄生那边似乎在忙,背景音很嘈杂。
“阿仅你到了?”
“男孩子?弟弟?我没有弟弟啊?”
“你问他叫什么。”
林徽外朝男孩子问,“澄生让我问你的名字。”
“韩意。”
“他说他叫韩意。”
“韩意?哦,那小崽子!我给他打个电话,小孩子没想到还挺有警惕心。你先等我一下,给你添麻烦啦林绅士。”
韩意校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确实是余澄生的电话。
他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少年面上的警惕消了大半,转而变为了牵强的友善笑容,“余姐姐真的是第一次带朋友过来。”
看着少年处于尴尬,林徽外心里笑了一下,这和他以前的人际交往出入太大了,他一时间没有想到能让对方缓解尴尬的方法,只能嘴角含着笑点头示意没事。
也许是为了缓解他两的尴尬,天开始下了小雨,林徽外先回过神从对视中脱离,转身要进屋给对方拿伞,“啊,下雨了。请稍等,我给你找伞。”
少年被雨滴砸了好几下也算清醒了,忙窜出铁门外,整个人慌张,说话也带着点颤抖,“没事,我家很近。哥哥再见。”
还没等林徽外握到门把手,少年的身影已经被铁门挡住,看不见了。
院子里是青石砖,雨滴落在砖头上的声音很好听。让人感觉时间都慢下来了。
坐在二楼阳台的吊床上,林徽外想了想,本来想避免的尴尬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是余澄生的爸妈变成了余澄生的弟弟。
他朦朦胧胧在吊床睡着了,他在雨天很容易困,因为觉得天气很沉闷,乌云压着他心里也很沉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的铁门又被叩响了。手机也响了,他想应该是点的外卖到了。他接了电话,“你好,嗯,好,麻烦帮我放到门口就行了,我一会就下去。谢谢。”
他刚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一觉起来天都黑了,但是好在雨停了。他下楼把几个灯打开,院子里的灯搞得格外Jing致,是放在灯笼里面的。林徽外看了几眼,不禁感叹余澄生的爸妈确实很懂余澄生,他跟余澄生几年的友谊下来,知道余澄生喜欢偏古色生香的风格。
门外又传来叩门声,林徽外疑惑,这门之前也那么多人来敲吗?虽然他没有社交恐惧症,但是怠于维持人际关系。
打开铁门发现门外还是今天中午来的那个少年,这孩子不是应该上学吗?怎么跑出来这么多次?
少年看出他面上的疑惑,把手里的保温盒和地上的外卖递给他,“我爸妈让我来给哥哥送些菜,哥哥这么晚还没吃饭啊。”
他面不改色,他当然不会说是他吃完晚饭从家里出门要去学校的时候路上看到门口的外卖久久没动,从家里打包了几个菜。就当做今天误会他的赔罪道歉好了。
“麻烦了,谢谢你。”林徽外接过自己的外卖,犹豫着也接过了保温盒。面上是笑容,心里却是:啊难受,他最烦保温盒了。装菜之后整个保温盒油腻呼呼的,尤其是别人给的保温盒,他还要洗干净晾干才能还给人家。
自从知道他这一点,余澄生偶尔的投喂都是给他换成一次性快餐盒子。
两个又陷入尴尬,雨这时候懂事地下了,少年单手摁开手里的伞,另一只手略显僵硬得挠挠后脑勺,“那哥哥记得吃饭,我先去上晚自习了。”
也许是终于忙完了,林徽外正收拾餐余垃圾的时候,余澄生给他拨了电话。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厨房上面的柜子上,看着洗手池里泡着的油腻保温盒,再看看空无一物的洗手台,他扶着额头,无奈开口,“也许你能先告诉我,你们家这边超市在哪?”
余澄生疑惑了一下,这人出门旅游不都是自己带全一切生活用品吗?然后才迷茫地回忆了一下开口道,“那边不是有个中学吗?中学再往外面走一百米吧?好像就是超市了。我记不太清楚了,你要不到中学门口问问那个保安。不过你要买什么?你不是都自己带吗?”
知道了地址,林徽外拿起手机关了免提放在耳边,听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在玄关换好鞋子准备出门了,他走到院子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