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轻蔑的笑:“浴室不要查吗?你觉得针孔摄像头最该装的东西是哪里?”
郭云凌被他噎的没话说,侧身靠着门框让他进去。
有个单人浴缸,他换下的衣服丢在里面,内裤……是白色的。
纯情少男的白色。
小黑立马撇开头,对着镜子敲敲摸摸,一点点抠着细节位置。
真的从洗手台下摸出一个针孔,连着小方盒,盒顶的红点还在闪。
“方向,对的是哪?”郭云凌吓到了,自己就站在莲蓬头下洗的澡,岂不是全录进去了。
“对着门口。”小黑说了慌,他手摸到的时候,小圆镜头对着的是水渍还新鲜的地方。
郭云凌松了口气,小黑拿着东西站起来,他浴袍穿的松垮,刚刚系好的腰带只打了个活结,v领已经快v到肚脐了,发现他视线才拉了下衣领,先他走了出去。
小黑拿着东西要出门,临了回头看了一眼,他头发shi着也不擦,坐在床边低头看手机,窗户的风对着他的脸,shi透的发丝在空中摇晃,滴下的水落进锁骨里。
小黑看了眼仪器,走过去沿着窗户又扫了一遍,郭云凌在看手机里的消息,耳边听见窗户合上的声音,窗帘也被他拉起来,他又翻了下床头柜上的台灯才走。
小黑知道,他讨厌的是职业,但不讨厌他,但他不敢说,怕给他希望。
回去之后几天,小黑依旧在拳击馆练拳,想和他练手的依旧很多,但少了那个缩着脖子和台上人共情的怂包。
在去秦老大家吃饭之前小黑就见过他,每次穿着整齐的衣服,两只眼睛发着光的看着台子,对方被打了他也好想挨了一拳似的缩脖子,还揉着被打的相应位置好像打得是他一样。
吃过那一次饭才有的交集,小黑那天准备离开他也准备走,刚洗完澡的清爽背着个斜挎包,他来这健身,但肌rou还是不多,轮廓很漂亮。
“小黑哥,你能教我打拳吗?我想学。”郭云凌每次只敢参与民事纠纷的案子,暗戳戳想提升自己很久了,可在警校他实战成绩一直垫底。
小黑看他也认识秦镖就应了,教了他两个多月,肢体接触多的是,每次结束他脸通红小黑也没往深处想。
那天他去健身房练拳,熟悉的路碰见了不顺路的郭云凌,他穿着警服正在调解一件关于租房的案子,被一群妇人围着正焦头烂额,个子高出一截,戴着工整干净的警帽。
小黑发现他职业是警察后,厌恶是摆在脸上的,郭云凌和他打招呼他都没理,之后也不教他了,看见他就躲。
小黑平时主要职务就是拿着根棍子防止有人闹事,那晚有个以前跟他赌拳的旧人认出了他,小黑不想给秦老大惹麻烦,约了私架,谁知道就被郭云凌给撞见了。
亮出刀子的那一刻小黑简直想掐死郭云凌,他还敢冲在自己前面,可看他被吓的鼻涕眼泪齐流的时候怒气断了一截,他还抖着嗓子没脑子自报家门说自己是警察,那人一听就急了。
刀子逼到了抖动的喉结底下,皮肤都拉出了一线血丝。
“小黑你去报警!私下解决不合法!打人杀人都是要坐牢的!”郭云凌闭眼好像已经感觉到生命要在这画上休止符了,音调都是回光返照一样的亢奋。
“小黑?”男人开口嘴里烟酒臭味熏出来,声音就在耳边,“你管宁子跃叫小黑?你知道他谁吗,你知道他多狠吗?他妈的十六岁就想杀人,手上沾了岂止一条人命。”
“还小黑……我呸。”他往地上拓了口痰。
小黑趁他偏头的漏洞,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抓着握着刀子的右手往上抬,拧着手臂搭下肩回身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地上,抓起衣服,拳头拉上去攥紧了砸下脸骨,拳拳到rou,连砸了四五拳。
脸上的凶狠表情没有平时的半分敦实憨厚,咬着牙的每一拳都能直接把人打死。
松手地上人脑袋一歪,从合不上的嘴里掉出两颗裹着烟渍的血牙,还有半截的碎牙,人完全已经晕死过去。
小黑把两只铁腕举到他面前:“我打人了,抓我走。”
“没有,你没有,你为了救我。”郭云凌蹲下来,抖着两只手给队长打电话,哆嗦着嘴哆嗦着舌,字也哆嗦着一个个往外冒:“队,队长,出,出事了,我我被人,用刀,吓吓唬了……”
小黑简直想给他两拳,不说职业,他这个样子算个屁的男人。
他还记得用外套包好匕首,蹲在地上不看昏死的男人,脖子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染了白色衣领。
小黑脱了外套扒下里面短袖,再穿上外套,里面还剩一件背心,他卷起来短袖塞到郭云凌下巴底下,他全身都在发抖,泪都是抖着跳出了眼眶。
“哭屁啊,娘不娘。”
“你为什么躲我?为什么?”郭云凌抬起头看他。
小黑闭嘴,手用力按住衣服。
郭云凌把抱着凶器的外套放地上,夜风微凉掠过皮肤,他抓着这暗黑里的唯一炙热:“我喜欢你,宁子跃,你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