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再派钦差来庚州。
这次来的是太傅。
太傅不喜铺张,也不住客栈。
住进沉王府,招待从简。几道家常菜,一曲歌舞接风洗尘。
给沉王带来消息:圣上要复设庚州郡守之职,新官不日到岗。刺史由沉王坐定,行巡查监管之责。
“竟真要本王做官……”
皇上以往最瞧不起自甘废物胸无大志之人。
忽然重用沉王,绝不简单。
“那两案就如此重要?”
太傅只答:“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来,李刺史为祸庚州十数年是宁王撑腰,宁王又由母皇栽培,而新皇仅数日便结案,开始整顿庚州。
沉王心知肚明。
“请转告皇兄,皇兄想借本王铲除前朝势力、稳定庚州,本王做到。但有一事相求。”
太傅被沉王的直率呛了口水。
“殿下,刺史一职监管下官即可,无需多虑朝廷大事。”
沉王呵呵一笑,托起沐霜的下巴饮他满嘴的酒。
“太傅多虑,繁儿只想泡在yIn色情爱里虚度年华。一生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呵呵呵~小贱物们,给本王把衣服脱光了!”
“好!”“是,主人~”“嗯~”
一众男宠脱个Jing光,朝沉王挤过去。
太傅嫌恶地往外挪开座位。
摇头,本以为这十一皇子出宫便能转性成器。
“你想求圣上的就是此事?”
“不,本王求皇上……让那薛宁佑,名落孙山!!”
宴后。
太傅看安伊不通语言,又与沉王关系有阂,直说道。
“沉王殿下,这王子恐怕不能留。”
“?”
沉王茫然,太傅凑近。
“北地数月前事变,安伊一派正被清算。边境来报,一伙北地刺客正往庚州移动。恐怕会危及殿下您的安危……”
“多谢太傅大人。”
沉王应了,侧目。
安伊正挑食,把rou吃了,青绿全数捡出碗去。
他知道沉王看他,却不搭理。
“为什么还不怀孕?”
安伊脱光了,在镜前看自己雪白又稍微发胖的身子。
肌rou从成亲那天开始慢慢退化,二三头肌已经混成一团。
安伊从镜子反射看廖凯,问:“难道只有云国男人才能怀孕?”
身后的廖凯抱着达儿,面带愧疚。
“安伊,其实我那天只是开玩笑。生孩子不好,有孩子以后就没有自己了。放弃吧。”
他以为安伊的执着皆因自己的随口一说。
“像你这种境地,该靠的不是孩子,是利益。”
“那就更应该生孩子了。”
安伊像喝水一样又喝一碗孕子汤。
“我的利益需要孩子。”
杀了沉王,借孩子夺取一切。
还必须让秦若回来。
只有秦若能管束那些贱人,让他们不踩到自己头上。
安伊受完Jing,屁股塞着塞子翻墙出府。
他又去找秦若。
如果绑回去不行,就用“爱情”骗骗看。
他还记得苟且那日,提到“爱”字时秦若是有反应的。
翻了好几道墙,翻进书院的内院。
秦若不在这儿。
乌云遮去皎洁的弯月。
百姓家里暗淡的灯火映不出个完整的影子。
紧凑房屋之间,匆忙奔跑声四起。
围绕着独行的安伊,渐近。
安伊未带武器,两掌松散在身体两侧。
掌心飘起蓝色荧光。
一声石子异响,他抬掌向身后。
蓝光窜出去变成冰锥,刺裂一截矮墙。留一地月霜。
“呼……”
大概是想多了。
安伊转了几圈,观察一番。不远处街市还热闹,有几个巡逻的守卫。
于是往街区走去。
“簇!!!”
一只燃烧的飞箭刺穿安伊的臂膀。
飞箭刺中便消失,只留下烈火烫出洞的痕迹。
毋庸置疑,这是北地的魔法。
安伊一掌寒气,拍上受伤的臂膀。
眨眼间,伤口愈合。
“别躲了!”
他用北地语喊着,转身向箭来的方向。
伸手一指,指尖点出水波屏障,消了漫天射来的火箭。
安伊知晓他们的战术。
于是脚往地上重重一踩,一片冰刺从地突起。
果真扎起几个隐身的刺客。
隐身只能维持数秒,所以刚才的火箭用途是声东击西。
与北地人一贯直来直去的风格不同。
安伊看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