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只有两人的拜师典,但比我想象中盛大许多,午饭一扫之前的简朴,炖了一大堆我叫不出名字的名贵食材,可以说是龙筋凤髓玉参汤,口味偏清淡,吃完唇齿留香。
这一日只是吃吃吃,她顺带给我讲了门派的一些门规。“此处为白石派,江湖上一个小门派。第二代祖师嫌同门中同辈竞争太吵闹,故改为每代单传。此山风水适合生性属Yin的人居住,故收弟子多为女子。”
“我派素与江湖无争,可以说是隐居在此。你若在山上待得无聊,修为足够时便可随意下山游玩。”
“我派并无太多门规,只需记着两点:不可惹是生非,且要敬畏生灵。”
她说门派传了这么多代,也没剩下什么好物件,从灵库里翻许久翻到一把还算像样的剑,拿出来翻新了一下,便当做是给徒弟的一件礼物。
我收下了那流光溢彩看着就很厉害的剑,想古人真是谦逊得可怕,便听见她说可以在剑柄上刻上自己的名姓。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说无父无母的人哪里有名字,让她随便取一个。其实是我忘了,刚穿过来的时候还记得,呆了几日有些乐不思蜀,结果连这最后一点信息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想了想,问我名字要何意欲,我说但求不要带花带翠。
结果她说其实刚刚想的名字是翠花,我再三恳求,好歹是让她放弃了。我想她看着像是饱腹诗书的人,为何对这个名字执念这么深。
“我拜入仙山已有百年,这百年说长,凡人两代人也就这么过了;对于修仙者而言,却不过是南柯一梦,”她望着外头的盛景,似在思考什么,“叫南柯如何?”
我说谢师父赐名。幸好她还是能起个正常的名字的。
接着的几日,她都在教我一些入门的心法,除了感到挺新奇,学仙术的感觉和上学时的上课差不多,索性我有点文言功底,倒是没有什么难度。
直到她拿出算筹似的东西,开始教我布置阵法,我才知道修仙要学的数学也不是我能学会的(。
半个时辰了,我对着一堆算筹,想着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连一点数学都学不会,以至于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写过这篇文。
终于在我对算数发愁了三天后,她说我年纪尚小,可能还未开窍,遂停止了对我灌输天书的行为。
每隔十日便能歇息一天,她带着我在山中逛了逛,我以为是熟熟路,结果发现这山道不似上山那日,铺的都是些平平无奇的石板,倒像是进了某个景区。
“山有灵气,”她原本走在我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景由心生。”
好家伙,怪不得这么像前几周爬的森林公园。我一边为自己的俗气与这仙山格格不入感到羞愧,一边好奇她为什么不走了。
......也对,她怎么会认识路。这回轮到我领着她走,还好路不是很复杂,我就照着当时上山的记忆往上走,可她没告诉我这条山路的尽头是什么。我想仙人可能都喜欢玄乎,反正她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没问她。
所幸一路的风光还不错,路也好走,我回头,发现她饶有兴味地看着两条并流而下的小瀑布。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景区里这瀑布旁边还有个解说牌,说此处有一个爱情传说,我当时还磕到了。
我于是照猫画虎给她描述了一通,身为百合厨我有些私心,说是两位女子的爱情。
“倒是有趣。”她点了点头,伸手掐了几个法诀,种了几株百合在旁。
她是不是也磕到了(。
我突然福至心灵,想着趁自己这会年纪小,问一些童言无忌的话题,“师父,结为道侣一定要是一男一女吗?”
“也不是非如此不可,”她思忖了一会,“修仙者远离尘嚣,不必太遵循人间的lun理,虽少但也有例外。”
“但若门派里的规矩不允许,便需要付出些代价。”她补充道,“我派一律秉持有容乃大的原则。”
思想还挺开放,不愧是我写的文,开局就避开了许多麻烦事。
正说着,那条山道就快到头了。我想既然景由心生,会不会出了这个拐角能看见三块钱一碗的绿豆水小摊,摊口还有只黄狗在睡大觉,各种观光车私家车停了一路。
可能是这座山看不懂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出了最后一个拐角,便是一片空旷的平地,无路可去了。
但其实我有点失落,爬了半天你就给我看这个,赏个好看点的风光不行吗(。
早知道上来之前我就在心里做一个芭比豪华树屋。
“果然还是孩童。”我看见她走到平地边缘,似乎心情不错,“景由心生,到终便是执念。”
一片平地岂不是说我的脑袋空空,啥也没有。
“所以修仙者都喜爱收年幼的弟子,”她负手而立,“不仅是因为童子功尤为重要,孩童的心性单纯,执念越少,以后的修炼也能少走些弯路。”
不,算上我穿过来之前的年纪,我早就脱离了孩童这个行列了。我只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