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宋有心觉得自己找到了条件谈判,“我帮你,事后不管你和庭云如何,公司的管理权,你都得拿回去。”
宋有方不置可否。
宋有心心想宋有方没理由拒绝的,善解人意道:“我懂的,如果庭云还没找到工作,我还得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安排个工作。“
亲兄妹,该有心有灵犀还是有的。
幸好,庭云回到了原来的公司,宋有方的罪恶感算不上减轻,至少他欠庭云的没有多添一笔。
庭云他们公司不大,但老板到同事都挺有人情味的,大家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谁都清楚清洗标记的含义,没人故意好奇庭云的遭遇,就连聊天,都会刻意避开宋氏。
公司的业务庭云很熟,自己辞职的这段日子,账目拉下不少,他得花些时间才能做好。
下班回去的途中,他收到了阿暮的消息。
“庭云,我打算做修复手术了,成功的机会一半一半吧。”
自从出院后,庭云一直和阿暮都保持着联系,自己和梁医生一样,都希望阿暮能好起来,听到这个消息,庭云自然很欣喜。
“那太好了。”只有尝试,才会有希望。
“手术在什么时候?我到时候去医院陪你。”
阿暮的回复配上了小猫的表情包,“说好的下次见面,是在外面,别老来医院,不吉利。”
想想医院有梁医生在,如果不能陪着阿暮做手术,至少自己要接阿暮出院的。
“那我接你出院。”
阿暮之所以留在医院,不止是身体的缘故,他没有工作,没有住的地方,当初住院治疗,都是妈妈和继父给的钱,钱倒是不少,但医院里用钱如流水,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妈妈和继父似乎想用那笔钱,彻底和自己划清界限。
一旦从医院出来,阿暮就成了一个居无定所的人,他的学历不高,能从事的行业有限,他的处境,比庭云艰难得多。
“到时候还得找房子,找工作,还得置办些东西。”
这种有盼头的聊天,让人听了都觉得高兴,庭云回得很快,“到时候我陪你去,还有梁医生,对了,你和梁医生怎么样了?”
阿暮发了咧嘴笑的表情,“就那样,老样子。”
没有进展,也没有退步,身体可以自己做决定,但是和梁医生的关系,他不敢轻易更进一步。
他挺没自信的地又回了句,“庭云,这话我只跟你说,我没有想过会和梁医生有以后,出了医院,我和他连医患关系都算不上,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梁医生很好,只是不是我现在能考虑的。”
庭云一直觉得,阿暮的性格更开朗活积极些,在医院的时候,也是总是他安慰自己,可每当遇上梁医生的问题,阿暮又显得特别胆小。
在人chao汹涌的地铁站,庭云紧捏着手机,耳边全是来来往往的喧嚣声,他安慰着阿暮,“那梁医生的事情就先不考虑,养好身体,才是头等大事。”
他刚把消息发送出去,头顶响起了地铁进站的播报声,排在他后面的人开始sao动,跃跃欲试,想要往前挤,门打开的瞬间,他是被人硬生生给挤进去的。
“呀!”
嘈杂的人声盖过了庭云的惊呼声,在摩肩接踵的车厢里,他脚都没地方放,还未上车的人不想等下一趟地铁,卡在门口拼命往里挤,庭云被身后的人推搡着,脚下也站不太稳,整个人朝着另一边的车门撞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手腕一紧,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他想要回头看,抓着他手腕的手,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他身后密密麻麻的人,压根儿不知道是谁拉了他一把。
车厢里,信息素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压得庭云喘不过气来,经过几个换乘站,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他只能在离家还有两个站的地方下车了。
Alpha信息素浓度过高的时候,庭云还有些适应不了,出站后,嗅到shi冷空气,他才渐渐缓过劲儿来。
冬天天黑得特别早,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庭云没打算打车,因为从这个位置走回家,也就二十来分钟。
他顺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想看看阿暮给自己回了什么消息。
“自从你出院后,我一个人在病房还挺无聊的。”
庭云回道:“那你到时候租房子,要不要租到我们小区啊,虽然小区旧了点,位置稍微远了点,但是我俩可以一块儿上班,你要是嫌麻烦还能来我家吃饭。”
作为独生子的庭云,从小到大都盼望着能有个兄弟姐妹,他和阿暮聊得来,同龄人说话更方便一些。
“听你说这些真好,好像我真的能顺利做完手术,然后在医院外面跟你见面。”
“当然能啊。”聊了这一小会儿,庭云的手机跳出了低电量提醒,他连忙又回道,“阿暮,我手机快没电了,你早点休息。”
庭云刚刚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这会儿抬起头,才发现身边的行人减少,旁边施工的大楼好像烂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