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还用得着调查?你曾经在打一家日化厂打工,后来因为生产线Cao作不当,那个厂子炸了,老板坐牢了,对吧。”
艾逸倘也不打算瞒着他,继续说:“出了事之后,厂里一直拖欠工资。童工没有合同,没法维权,最后发了你一箱硫磺皂还有十瓶花露水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艾逸倘呼出一口气,“因为这馊主意就是我出的。后来在学校遇见你,对你就比较关注……”
李橙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不解之缘。
艾逸倘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这事儿你不用太感谢我,就当是补偿吧。”
艾逸倘重新爬回床上,替他掖好被子。
“谢谢。”李橙说。
“睡吧,傻子。”
忽然李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莱的电话。
“喂,我的外卖到了吗?”林莱用着一股Yin阳怪气的调调说。
“菜菜,不至于的,我这新号又不会被监听。”
“哦哦,那就好。我家门口那些人好像发现不对劲,刚刚开车走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天哪,这也太可怕了,搞得我都不敢睡觉了。”
“我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不会联系你们,帮我跟武自超也说一声。”
“橙哥,你多保重。”
李橙笑了一下,“瞧你说的,感觉跟生离死别似的,你就当我去毕业旅行了。”
艾逸倘穿好衣服下了床,正在穿鞋。
“撑的住吗?”李橙问他。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白天我在宿舍睡过觉了,就等着跟你私奔呢,现在兴奋得不行。”
“我本来还以为能再睡会儿。”
“赶紧走吧,你到车上再睡。”
凌晨一点,一辆出租车飞速行驶在出城的高速路上。
“你都报哪儿的学校了?”
“有六个地方。”
“总共就十个志愿,你这真是广撒网啊。”
“要想不浪费分,就只能这么填。”
没一会李橙就睡着了,不过他睡得很不舒服。车里空间小,不像陆雪臻那辆车可以放倒座位,只能直挺挺地杵着。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李橙感觉有人在扒自己的眼皮。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平躺在艾逸倘的腿上,他正在给自己滴眼药水。
“到哪了?”天已经亮了,太阳升了起来。
“马上到雨城了。”
艾逸倘把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放到他腿上,“吃点东西吧,我去放个水。”
李橙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被抱到了后座上,身上还盖着一块毯子,毯子上有股汗味,不过算不上臭,应该是艾逸倘平时放在车里用的。
下了车,发现周边一片荒凉,几乎是乡村野地的模样。
如果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只要一买票,就会有实名记录,加上银行卡被冻结,他也没有那么多逃跑经费,这是他唯一的办法了。
李橙走到艾逸倘身边,问:“你说我这样,以后还能开车吗?”
“当然可以,只是方法不太一样。”艾逸倘看出李橙很难过,“我就是挺好奇的,为什么姓陆的眼睛没事,你离得远反而被扎了?”
李橙叹了口气,说:“当时他的脸是看向我这边的,我是朝着他的,所以他的眼睛没事,但是后脑和脖子应该有划伤。”
“哦。”艾逸倘转了转手指上的骷髅戒指,打了个哈欠。
“这回找不着咱们,他们应该着急了吧。”李橙说。
“急死他们。你放在他们那儿的假行李,里面都装着什么呀?”艾逸倘好奇地问。
李橙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一整箱的卷子。”
艾逸倘放肆地笑了起来,使劲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干得漂亮!”
到了雨城市内,两人吃了饭,找了一间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小旅馆,准备在白天补补觉,下午继续赶路。晚上既不堵车,又很凉爽,是长途跋涉的好时间。
至于要去什么地方,李橙也不知道,两人看上去像是在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浪漫旅行。
旅行的感觉是李橙从未体验过的,在沿着中国的鸡肚子向北方开出去两个星期后,李橙才觉得真正的逃离了陆振华的魔爪,陌生的环境使他拥有了久违的安全感。
“咱们在这儿多待会吧,休息几天。”
“好啊,”艾逸倘啃着一只扒鸡,说:“这里的菜挺合我口味。”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李橙给他盛了一碗汤。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饿的。”
两人的现金越花越少,艾逸倘的银行卡也没多少钱,拉活攒的那点出租车费基本已经全都用来付油钱和食宿费了。
为了节约时间,也为了提高点生活质量,两人早饭随便对付,中午吃顿好的,晚上吃点水果零食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