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粉笔头Jing准无比地砸在了头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吼声:“顾宇恒!上课又睡觉!”
记忆包括的是事件和情绪,所以祝期没有感受到粉笔砸到头上的疼痛。
顾宇恒“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印记,他胡乱地擦了擦嘴角留下来的口水,虽然脑子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嘴巴却十分熟练道:“老师我错了。”
由于顾宇恒刚睡醒,祝期顺着他的眼睛看到的景色歪歪扭扭的,还有些模糊,过了会才看得清楚了些。
他以前去过学校,对这情景还算有些了解,班级不大,容纳了几十个人,讲台上站着一位戴着眼镜,头发有些花白的老教师,他扔完粉笔头扶了下眼镜框,颇有些威严地瞪着顾宇恒。
而讲台的黑板上列着密密麻麻的公式,黑板上方的正中间挂着一个圆形钟表,钟表左面写着四个大字“好好学习”,右面则是“天天向上”,周围也挂着些鼓励学生好好学习的横幅,但视线受限,祝期看不到完整的句子。
那位老师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顾宇恒:“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同桌!”
顾宇恒低下头小声嘀咕着:“他是年级第一名,我跟他比什么?”
“嘀咕什么呢你,”那位老师又扶了下眼镜,“给我站外面吹吹风去!”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老师不相信似的扭头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也不知道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确定时间到了后拿起讲台桌上的教案,用胳膊夹着,临走前还不忘对顾宇恒说:“下节课继续站着。”
等老师一离开,顾宇恒就跟泥似的摊在了桌子上。
“上数学老师的的课还睡觉?”
顾宇恒扭头看向他同桌,那人戴着方方正正的黑色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的蓝色短袖有些破旧,被洗得颜色掉了一个度,却十分干净整洁。长得也很瘦,能看得出有些营养不良。
“也就只有他会这么做了。”顾宇恒叹口气,用下巴抵着桌子,“老古板一个,你说我又不用高考,老赵他管我这么多干什么?”
“上学又不只是为了高考,”同桌伸手扶了下眼镜框,他似乎是得了数学老师的真传,这动作神态简直一模一样,就连说出话的语气也颇为相似,“上学是让你学习知识的。你以后要经商,肯定会用到数学。”
听到这顾宇恒忽然弯着眼睛笑起来:“你学好不就可以了吗?我爸说了,等我留学回来,他给我投资一笔钱让我先试着干,到时候我高薪聘请你来。”
他越说越兴奋,困意一点也没了,声音变大,眼睛也跟着亮起来:“我当总裁,你当副总,我们可以干一票大的!凭借我的商业头脑和你的专业知识,我们俩联手简直就是天下无敌啊!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跻身世界五百强成为世界首富!”
相比于顾恒宇,他的同桌倒十分淡定,看了眼窗外:“现在是白天。”
“……啧,”顾恒宇被扫了兴,他摇摇头,“没意思,你怎么和老赵一样闷。”
同桌没回话,他在桌面上一堆整齐的试卷中翻到一份,从第一题开始做起来。
顾恒宇忽然从书桌抽屉里掏出一个饭盒,打开盒盖递给他:“阿姨今天又给我煮了鸡蛋,这个给你吧,要不回去我妈看我没吃又得念叨。”
同桌从试卷中抬头,无奈道:“你怎么这么挑食。”却还是把饭盒里的鸡蛋拿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抽屉里,然后继续埋头学习。
顾恒宇见状笑起来,他又把一瓶牛nai放在了同桌的桌子上:“我一喝牛nai就犯困,下节课要好好听课,这瓶也给你吧。”
“谢谢。”
记忆戛然而止,祝期从那股情绪中慢慢脱离。
“这块记忆倒挺平和,”司冉说,“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他的怨念。”她接着问向宣:“向总,你对他了解多少?”
这句问话是默认了怨鬼和向宣之间有关系,怨鬼本就是来复仇的,也只会对他所怨恨的对象下手,她办理了这么多事件,还没出现过怨鬼缠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种情况。
向宣仔细地从脑子里搜索记忆,过了会蹙着眉道:“顾恒宇……这个人我不认识他。”
向宣说那句话的时候司冉一直在观察着他,看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而且怨念存的记忆中确实也没有向宣的影子。
司冉垂眸思考,看来那怨鬼不单只是来复仇的,或许真正和向宣有仇的应该是那鬼背后的东西。
她站起身,对祝期道:“祝期,我得先回去一趟。”
第5章
当着向宣的面,她没有明说去哪。
但祝期立刻就明白了:“我送你。”
司冉看着向宣,如果怨鬼真的和他没关系,那让人类陷入这样危险的境遇确实是她工作的疏忽。
她组织了会语言,最后说出来的话就跟个托孤的老母亲似的:“向总,工资就不用给了,合同也没必要,只不过祝期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