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马加鞭,约一个月的功夫就到达了匈奴境内。
匈奴领地帐中-
正是春宵帐暖,匈奴的单于壶衍堤正卧于美人怀中,三两美人环环相拥不时传来嬉戏调笑声。单于手里把玩着一把做工Jing细的匕首,这匕首是上任单于也就是他的父亲传给他的。说是祖辈曾在称霸中原的时候用中原皇帝最美丽的宝石装饰的,那块宝石正位于匕首把柄的最中间。都说宝石属正红正蓝为尊贵,而这匕首上的说是宝石不如说是中原的玉石,它质地纯澈,圆润晶莹(参考玻璃种),形状饱满,呈椭圆状。在周围一圈碎彩宝石中有一种濯清涟而不妖的脱俗感,尤其是被镶嵌在见血无数的锋利的物什上,使它被衬托得更为出尘。
单于宽厚的手掌摩挲着那颗匕首正中间的玉石,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敢不敢拿着它。”他对左边那个美人递出匕首。上一秒还在嘻嘻笑笑的美人看到匕首瞬间往后撤了一步,身子微微颤抖。倒不是说她连区区一个匕首都不敢拿,又不是中原那些娇女子,只是这不是一般的匕首,上面沾染了太多血腥气,不只是猎物,敌人、朋友,甚至是亲人,上面的血腥气太过浑浊,一般人的气魄根本镇不住这把邪物。
三位美人对匕首均是望而生畏,壶衍堤自觉无趣。说实在的,这颗中原来的玉石祖辈说是为了证明匈奴曾经在天下的地位,他却觉得讽刺,被敌人逼到边境,不想着养军蓄锐反击回去,而是对着一块破石头自欺欺人。自己曾想过匈奴族财宝无数,怎么会找不出比这玉石更好看的珠宝。最后当然找到了很多更美丽的宝石,但终究不如这玉石合适,就仿佛,这匕首天生就是为了这块玉石而锻造的。
壶衍堤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将匕首收到一边。这时外面传来信子通报的声音,看来是他期待已久使者到了他的领地呢。
此次外交有两个目的,一是互换多年前双方战争时被扣留的俘虏,二是促进两地的友好往来。
苏子卿从马上翻下来,剩下一段进营中的路要用步行,但据他所知匈奴不像中原,军中有禁止马车通行的禁令,他们不在乎这些个。而当他们的车队到达时却有人将他们的车马拦下,要他们步行前往,而且是在城门口第一道大门就要他们步行,要到达单于所在的营帐还得走上一段时间。很显然这是现任单于给他们的下马威,张胜品出其中意味很明显的脸色不好。苏子卿没说什么,可任他脾气再好,经过了一路长时间颠沛流离好脾气也所剩无几。
将车马财礼和俘虏安顿好两人终于抵达帐中。收到通报的壶衍堤慢慢悠悠地从偏帐走出来,衣衫还没整理好,大敞着胸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人刚刚正寻欢作乐。银色的自然卷长发不加打理的披在脑后,夸张的耳饰与小麦皮肤上的腾纹彰显着对方的地位,修长Jing硕的身躯像草原上的狼,仿佛下一秒强大的爆发力就要咬断猎物的脖颈。苏子卿转头撞上对方幽深的蓝瞳,在这水源匮乏的草原他竟是感受到了大海般的幽深。双方走形式的客套了一番,两人刚要落座,壶衍堤抬手拦下。“诶,我们聊得太开心,竟忘了一件事,不知两位进来时可否有搜身卸甲啊。”
为表中原礼节,在进门前张胜就特意提前脱盔卸甲,随身佩剑也事先收起来了,门口的侍卫也搜过身了,他不明白壶衍堤为何突然提起此事。“自然是搜过了的。”张胜回答到。
“那旁边这位公子呢,我的人可说不记得搜过这位的身啊。”原来目的在这,张胜眉头一皱,自古外交从没有过搜文臣身的流程,一般是为了彰显双方对彼此的信任,可壶衍堤这么做那就是在明示对他们的不信任。“我想苏公子应该不会介意的,来人!”完全不给苏子卿拒绝的空间,只是通知他必须这么做一样。
苏子卿默不作声表示默许,张胜只好又憋下一肚子火。虽然不满,但又怕自己一介粗人不会说话坏了两国的外交那就得不偿失了,顺便又感叹了一下苏子卿,也不知道他是小忍不乱大谋呢,还是胆小怕事。
应声进来一个面孔年轻的小士兵,像是刚入军不久,进来的时候还左右瞄了两眼,来到苏子卿面前还脸红了一下。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不似部分中原男子面若好女的柔,也不似族中花楼男子的魅,他大字不识几个,也形容不上来眼前的可人儿姣好的面容,只知道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仅次于他的阿娘!
苏子卿平举双手,小士兵红着脸开始搜起身来。肩膀…胸口…腰部,蹲下来,到下半身……此时苏子卿看不见,但小士兵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他不明白,明明都是男人,自己在紧张什么。就在手快要撩开苏子卿的下摆时身后传来壶衍堤的叫停声。
就在小士兵专心于他的搜身任务时,壶衍堤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苏子卿。他本以为这个清清冷冷的中原人会恼羞成怒,自己有机会看看这张俊脸不一样的表情,可没想到苏子卿全程面无表情,就在小士兵要碰到他下面时还是泰若自然的神情。他突然有种想要把小士兵搜身的手剁掉的冲动,仿佛他的手污染了苏子卿。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壶衍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