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舟毕业回国的第一晚,便被一群狐朋狗友叫去喝酒了。
酒吧还是以前常聚的那家,迷乱的灯光伴着激情的音乐,不停地流转闪烁,卡座上人不多,但都是相熟的。
经舟叼着根烟坐在角落,有一口没一口地吐着烟雾,看起来意兴索然,连杯里的酒都没怎么动过。
另一头昏暗光线中坐着的何皓,时不时地看向他,很快地掠过,又密集地重复,生怕他发现自己的目光,生怕……他发现自己暗藏许久的喜欢。
他和经舟是同一所高中的,当时两人的关系出乎意料地好——
经舟这个人面上看着随和,同谁都能好声好气,但若真心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实则是个喜怒无常的人,那双微薄勾人的唇瓣,总是毫不留情说出尖锐刻薄的话语。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想用自己的嘴狠狠地堵住它,让它只能喘息,不再多语。
他知道经舟是gay,甚至见过他和别的男人做爱——他们的朋友关系实在太铁了,铁到他还有这个难以琢磨的男人的公寓钥匙;铁到男人生病时想要探望关心,却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发现他和别的男人在客厅正玩得尽兴,自己好心地把药放在桌上,默默转身离开了。
这种蛰伏的感情并没有随着经舟的出国消减,反而越来越迷恋和渴望他。
无数个夜里,他都靠着脑海中那张性感的脸庞,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睛,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射出一泡又一泡的Jingye。
现在他回来了,四年的时光好像一瞬间飞逝不见,经舟还是那个经舟,还是他的朋友……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朋友了。
酒吧的音乐切了一首,只比上一首更嗨。
经舟掐灭了烟,忽然站起来,准备离开。
何皓看到,连忙扬声问:“你去哪?”
经舟转过头看着他,嗤笑一声:“去厕所干一发,来吗?”
他喜欢男人,还爱打趣别人这件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此时也只嬉笑着附和几句。
只有何皓眼色变深,喉结滚了滚,低下了头,克制着自己说出那句……好。
经舟没再理他,独自去了通向厕所的廊道,明亮的灯光照耀,嘈杂的声音隔绝不少。
还没走到厕所,他倏地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比他高几公分的男人。
和记忆里一样,习惯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戴着金丝边眼镜,浑身透着儒雅绅士的气度,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一股书卷气。
他的脑海蓦然闪过一些画面……男人摘下眼镜露出情欲的目光,男人把他压在床上狠干的表情,男人被自己夹出声声粗喘的样子……
想到这些,体温不免上升几度。经舟走近他,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男人冷淡看他几秒,越过了他,往身后走。
……看来是自讨没趣了,经舟无声笑着,心里也没多在意,慢悠悠地走向厕所。
他从厕所出来后,本打算和何皓他们说一声就回家了,没承想,男人正在门口等他。
此时男厕里就他自己,除了他,男人也无人可等。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和我叙旧了。”
男人靠着墙壁双手插在裤袋里,默了会儿,说:“我们是该叙一下了。”
话音刚落,没等他回话,男人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扭头吻上他的嘴,力度大得吓人,像是放肆野性地宣泄。
他的舌头不由分说地伸进去,把每一处搅了个遍。
经舟没有反抗,反而占回主动权,双手环绕在男人颈后,安抚性地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细细摩挲。
男人紧搂着他的腰肢,严丝合缝,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嵌入自己体内。
时隔四年,两人的身体还是一点就燃,互相较着劲儿,口中的津ye不断从嘴角流出,浸shi两人的衣领,滑过胸膛的每一寸。
快要喘不上气了……经舟只得认输,用力推开他,大口呼吸。
男人也在喘,目光却死死盯着他,似乎等他缓过来,马上展开下一轮攻势。
“这样的叙旧方式,会不会太激烈了,卓承译?”经舟后退两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表情像是在嘲讽男人的饥渴。
卓承译冷笑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方式么?别告诉我,出国四年把身上的yIn性都戒掉了。”
经舟闻言,向前贴紧他的身体,一只手伸进他的裤袋,果不其然摸到了那盒避孕套。他掏出来举到他面前,勾着嘴角说:“原来刚才去拿这个了,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和你做?”
卓承译把它拿回自己手上,眉稍微挑:“我可忘不了,你和我在一起时,sao到——”
“我的性欲确实强,”经舟抢声打断他,“强到没有人Cao我,我就会疯掉。但前提是我乐意,我要是不乐意,你也是妄想。”
卓承译脸沉下来,眉间的戾气和斯文的表象截然不同。
经舟捏着他的下颌,声线似蛊惑一样:“求我,像条狗那样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