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起初只贴着江火的手臂,但后面竟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江火转过头看,这人已经睡着了。
他也是佩服,颠簸的路上这人也能直接睡着,倒也是不怕摔下去。江火扯了扯绳子让牛车慢些,而后左手盘上青年的胳膊帮他固定身体。
牛车本来就不快,这会儿更像是在踱步了。
青年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橙子的味道,些许钻到江火鼻子里,他咽了咽口水,然后赶紧收过头让脸沐在风中,只希望这风赶紧把身体里的燥热吹散,也快点把某处的反应吹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牛车经过一处石头颠了一下,动静不大,但青年的头还是被颠的向后仰。
江火赶忙用右手去扶,想帮他稳定住,青年却睁开了眼睛,此时江火左手揽着他的肩,右手圈着脑袋。
江火的手腕正蒙在青年的眼睛处,他的视线藏一半露一半,只觉得自己像被江火抱在怀里似的。
这是个尴尬的动作,此时也是个尴尬的气氛,他思想风暴了半天,最后说了句“谢谢”,将事件定性为帮忙。
江火收回手又勾了勾嘴角,装作不经意去看身下某处,已经消下去了,幸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江火说:“你可以躺着睡。”
青年环视了一下这辆牛车,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提议,这东西没有护栏,一甩便出去了。
“不了,我怕滚到路上。”青年如是说。
江火伸了只手过来:“我抓着你。”
月光下,江火的小臂呈玉色,细细的一截晃在青年眼前,不知怎么,他就把手伸了过去。
上头微凉的温度不停往青年手上传,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事儿不对,想再撒开,江火却已经反手握牢了。
既做之,则安之,青年顺势躺下去,他半双腿荡在外面,其余身子都贴在板子上,月亮一直跟着他们走,青年定定地望着。
捂了半天,江火的手都没能暖和起来,青年问:“你冷吗?”
江火回:“不冷。”
这人撒起谎来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整个手臂都凉着,怎么可能不冷。青年想了想,若此时把衣服还回去,江火指定不会接,可又不能让他就这样冷着。
于是他问:“要不我抱着你吧?”
听了这话,江火低下头,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对上,都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又似乎搭上了对方的神经。
江火没拒绝,青年借力坐起,直接把他的左手扯过来,从外套里头环在自己腰上,而后双手揽住他的肩,两人成了个互抱的姿势。
江火手不自觉地动,青年厉声止住他:“别乱捏!”江火果然被呵斥地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再动弹,青年指定要抓了他的手换地方。
他不想,这个位置很不错。
两人的温度互相传送着,夜晚的风不停从身边溜过,缓慢却长久,懒懒散散地持续着,总没个停的时候。
但身边抱着个人,又觉得这风吹着也还不错。
海拔越行越低,耳畔的风也rou眼可见地小了很多,青年放开江火,伸了下懒腰,动作连带着衣服一扯,腰上那块格外shi热,青年这才发现,那块出汗了。
但他不清楚是自己的汗,还是江火手上的汗。
江火的手还没松,依旧环着,青年催他放开,他才慢吞吞地收了回去。
江火悄无声息地把那只手往自己腰腹处放了放,这个位置靠近Yinjing,他侧了下身体,隔着布料将那东西触了触,那块已经顶起了小帐篷。
末了又觉得自己这思想太龌龊了,他甩了甩头,将糊住的脑子甩了个Jing光,可指尖残留的触感怎么也甩不掉,青年的腰腹似乎很有力,江火摸到的那块硬邦邦的。
他不敢再继续想象了,再这样下去,要么Yinjing顶破裤子而出,要么就当场泄出来了,他实在不敢相信就这样意yIn一个男人,能让他直接泄出来,这太可怕了。
可隐隐又觉得正有这种态势。
缓了一会儿,他把思绪甩在风里,转头去审度青年,不带任何颜色的,纯粹的。
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放在了这人身上,其实他真说不出来多少夸人的话,脑子里的比喻也很摧枯拉朽。
比如隔壁家的大黄狗,身体健硕,一蹬腿就能跑的老远,十分利落。
再比如树上的蛇,跟没骨头似的缠在上面,他想了想青年缠在自己身上的场景,脑子嗡了一下,就不敢再继续了。
他不想搞颜色的,思想明明很纯粹,怎么一不小心又跑偏了,江火把头转向另一边,有些哭笑不得。
——
远处的山边渐渐溜出来了些金色的光,带着蛰伏一夜的怒气,不多时就尽数照亮了大地,这时的温度还介于凉与暖之间,这两种东西总爱以人的身体做角逐场,青年转了个向,背对着太阳。
背上暖烘烘的,更衬得身前有些凉。
这会儿还好,但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大地就会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