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匆匆进来,身上的衣服还来不及换,裹挟着一身的风,捞着青蓝抱起来,要去亲他的脸。青蓝顾忌着背到身后滴着墨的笔杆儿,躲躲闪闪地笑道:“谁来了?”
“你的大nainai。”桃李禁不住地往他身上蹭,朝着青蓝颊边亲了一口,“怎么,是不是你最想见的人?这一路可忙死我了。不过后些时日就能停上许久,正好陪你。你呢?打算同我玩些什么?”
他才摸着青蓝腰间,就开始意动起来,声音压低了道:“我给你在街尾铺子里定的那柄玉做的龙头,养xue的,你自己耍过没有?特意用的我的尺寸,好教你用的时候想起我……”
青蓝连连推拒起来:“没有——!我对那事情又没甚么兴趣。”说完又觉得有歧义,补了一句,“只同你一处才想的……你不在,总是没意思。”
“该不是没兴趣,只是嫌那玩意儿细了,弄起来不爽利。”桃李听着舒心,却还要逗他,一面抬他的下巴,“怎么,躲躲闪闪总不看我,心虚了。我出门一趟,变不好看了?”
青蓝连忙踮起一点脚跟去亲他:“大nainai最好看。”
桃李面上的笑几乎要遮不住,眼角吊起来,愈发显得媚。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柄玉龙,放到青蓝手里去:“其实我用你的,也去做了一柄,细条条的一根,可真是……不过也捱不住,还是要见了你才行。我从前都不这样!都是给你作叼了口味。”
青蓝听他数起这些房中的物事,羞起来:“大nainai!怎么做这种事情——”
青蓝总是说不过桃李的。
没讨着自己的理儿,反而又被捉到床上去,同桃李拿手指互相抚慰下身。指头深陷到脂红的xuerou里,rou把儿给对方夹多了,稍微触碰都要觉出刺痛,鼓胀成一对滑腻晶莹的樱桃。
青蓝喘得浑身发软,只额头靠着桃李才勉强能坐起。桃李也累极,有如shi软花泥倾颓,整个人腻歪到青蓝身上不肯离开。皎白的两道身子变作交颈的落水鸳鸯,都带着shi红,分开成两人的时候,尚且显得柔弱可欺,拢着一处去,却做了彼此坚实的依靠。
“大nainai……”青蓝搂着桃李,小声道,“再别去那么久了好不好?这些时日,青蓝想大nainai想得难受。”
桃李听了,顺势压下去,两个人倒在床铺上。他在青蓝身上的时候从来不吝于呻yin,正如枝头吐桃,放浪得很,羞得他那只乖巧的雀儿几乎要一头扎到床下去。
于是终于把嗓子都喊哑了,这才消停,又柔又沉地笑起来。
“大nainai也想你,”他奔波多日,终于能躺在青蓝身边,又才弄了一遭,困意上来了,话还没说完,抱着青蓝睡了过去。
青蓝一面抱紧了桃李,给他盖了被子,一面伸长颈子去床下看自己的彩礼单子。方才情动,那单子不知给挥到哪处去了,上头的东西还没列完呢……
“这是?”
桃李愣着看青蓝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禽物放到小舅身边去,扑棱开一地的杂毛。“你是从哪弄来的秃毛鸟儿,喂这么肥。想吃野物了?”
青蓝瑟瑟道:“不是。”他对捉拿禽鸟没经验,从别人手里捉这鸟时失了轻重。鸟给他养在后院,没几日抑郁了,掉了一地的毛,今日拿出来一瞧,原先毛茸茸的一只Jing气神十足的雁子,变作个谢顶的秃毛鸡。
他接着恭恭敬敬冲小舅作揖:“昏礼下达,纳采用雁。我——我同大nainai提亲来了。”
桃李先是发愣,接着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瞒我瞒得好苦!倒是教你抢了先。”
青蓝认真道:“大nainai说了,是要做我媳妇。自然是我来提亲。”
“行,行。”桃李道,“雁子我收了。其他呢,就这么点?我可是宋家的二子,虽然是再嫁,排面也不该只这么些。你还备了些什么?都交来。”
青蓝道:“其他的都送去大nainai屋子里了,只剩这一个。”
又从身后掏出个食盒子来。桃李打开了,里头红通通一片,摆着三层去了核的枣仁儿。
桃李看了半天,抬头看看青蓝,再低头看看枣仁儿,脸色慢慢红了。
他红着脸,小声啐道:“坏死了,浪雀儿!”
嫁娶礼事行至当朝,已经不如往日繁琐。除却那些恪守规矩的大户人家,大多自由得多了,怕事的便简便些,郑重的便繁杂些。桃李正布置新房子,一面同青蓝道:“你既是提了亲,新婚那日各事便交由我来做,咱们各自准备着,算是分工了。新衣买了不曾?我想看你穿嫁衣。”
青蓝道:“做了。”接着把新衣拿出来给桃李。
桃李笑道:“可巧,我也做了新衣的。”
又去挂灯笼和火烛。
回过头来,却看见青蓝正匆匆忙忙往头上盖红布,正巧碰到他回头了,惊大了眼睛,一时左右张望,支支吾吾道:“大nainai。”
“青蓝。”
桃李走过去,把他头上的红布先撩起来别在顶上,“不是不爱扮女子?怎么又盖起红盖头。”
青蓝道:“是,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