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然见宋观止不往外走了,才松开扯住他的力。
“那你……哎。”宋观止欲言又止。
席然大概猜到了宋观止想问什么,“我现今更想替父亲报仇,更不愿拖累他。”
宋观止闷着声坐回了位置上,过了许久才开口:“你父亲当初将你托付给我,想看见的必然不是这般结果。”
席然倒看得开,“父亲会理解的,他知道我行的每一步,都无愧于心。”
宋观止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哎,好吧。”
席然不想再看宋观止这幅神情,连忙换了话题:“我在密室内,看见了江家贪污的证据。”
宋观止蹙了蹙眉,问:“你的意思是,常珩在搜集他母亲家族的罪证?”
席然点了点头,沉yin道:“具体的纠葛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感觉那些罪证不似作伪,书信往来一概详细。”
当初席然在密室里对常珩说的那番话,原本也只是想激怒他,好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放他离开。其实,他也不觉得常珩会骗他。
只是他也没有自作多情到常珩搜集证据是为了替他复仇,而是觉得江家对常珩做了什么不利之事,常珩想反过来握住一些把柄。
譬如说,动了他身边的人。
席然突然想起常珩在遇刺那夜送给他的那把匕首,到头来上面却沾满了常珩的鲜血,现在更是不知去向,许是被常珩扔了吧。席然满口苦涩地想。
只是当年被构陷一事事发蹊跷,现今看来更是疑点重重,常珩父亲和江家都有嫌疑,席然却无端觉得江家可能性更大。
至于这占比占多少,他还要多花些时间寻找线索和罪证。
即将开启新副本
姐妹们,把#常珩 惨#打在公屏上
第19章 过往真相
席然敲了敲木门,随后推门而入。
只见屋中立着一老翁,头发已白了半头,Jing神却是矍铄,眉目间自有一股儒雅气,只需打量一眼,便让人心生好感。
老翁从头到尾细细端详了一番席然,随后眼神粘在腰间悬挂的玉佩之上久久不曾移开。
此玉佩正是随席然从南馆一路颠簸流传,最后又从常府被带出,自席然失忆时便牢牢记住要妥善保管的信物。恢复记忆后,席然才忆起此物是事发当日父亲亲自将他送至后门门口,从腰间解下交给他的信物。
席然垂下眼睫,将腰间玉佩解下,递给了眼前老翁。老翁双手捧起,颤声道:“这……是文懋兄的随身之物……”
复杂的情绪终究化成一声长叹,老翁抚摸了两下玉佩,后将玉佩交还席然,对他说:“你是文懋的孩子席然,对吗?”
席然点点头,道:“邱前辈,我让宋世叔帮忙探听了你的居所,如此贸然来拜访,还望没有打扰到您。”
邱语堂是父亲的多年至交,在官场沉浮多年,曾任御史大夫一职,与父亲平日多往来,只是在事发前一年前辞去了官职,从此闲云野鹤,与山林为伴,不理朝廷琐事。
邱语堂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坐下,一边幽幽说:“怎么算得上是打扰呢。当年你父亲出事得如此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帮上什么忙,一直在追悔。好在文懋拼尽全力留下了你,也算是一点留下慰藉了。”
席然听得这一番话,无端忆起混乱仓皇的那日,父亲让他换上一身麻布衣裳,匆匆将他带至后门,来不及多说几句就忙着离别。
那时的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紧揪着父亲的衣角不放,只是父亲力道极大,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眼眶发红,对他说:“然儿,爹这一生不曾后悔做过的每一个决定,唯独后悔的是害了你……”
他眼睛也红了,哽咽道:“爹,我不走,有事我和你一起扛。”
由于拉扯许久未果,席渊索性让人将一把席然带走,席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至一个黑点,眼泪簌簌而下。
再后来,他知道顶替他身死的是管家的儿子,知道了府内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被处死,无一幸免,知道了这世间于他从此再无寄托,只能如飘泊浮萍,孤苦伶仃,他便也如同被人打碎了脊骨,失去朝气郁郁寡欢。
一直到那一碗孟婆汤下了肚,他忘了前尘往事,才如同一个人。
却再也不像一个人。
席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鼻尖已有了酸楚,他努力平复情绪,才道:“邱前辈,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些事情想找你询问。”
邱语堂给他倒了杯茶,道:“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席然看着眼前眉眼温和的老人,道:“我父亲当年出事,和常老将军有关系吗?”
邱语堂斟茶的姿势一顿,抬起头来看他:“这,何出此言?”
“我听闻他们关系势同水火,常有矛盾。更重要的是,事发前一日常老将军曾到过府上,与父亲争执一番后,愤愤拂袖而去。”
邱语堂皱眉,